太宰治牵着绘理的手,半梦半醒的往停车场走去。
尽管绘理现在已经是首领了,但是因为首领办公室还没有重新翻修好,所以绘理仍然住在从前干部大楼的房间里。
今天让太宰这么早起来,是为了带小孩去一趟东京。
咳,毕竟也是上了同一本户口本的家人了,还是要带太宰去见一下他的哥哥的。
正好这时间赶得巧,没过几天就是林太郎毕业的时候了。
在森鸥外大四毕业的那一天,绘理只是匆匆忙忙赶去与他按照习惯在大学门口拍了张纪念照后,就又匆匆忙忙的赶回了横滨,连毕业晚会也来不及参加。
这次赶得时间凑巧,林太郎在又攻读了三年研究生后拿到了学位证准备毕业了。
绘理想了想,带着太宰治就准备前往东京。
绘理抱着小孩坐在后座,忽然有一点点对到现在还没把这件事情告诉林太郎感到心虚。
这几天她一门心思都扑在太宰身上,连整顿港口黑手党的事物都往后挪了挪,自然没有想起来要把太宰成为了她孩子的事情告诉林太郎。
绘理觉得,当面说也是可以的……
……吧?
太宰治倒是知道了绘理在收养自己之前还收养了一个孩子,但是对其也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内心不免有些忐忑。
于是森鸥外听见敲门声打开门后,就看见许久不见的母亲牵着一个小孩站在门口。
森鸥外扬起的微笑瞬间一僵,心里忽然有些不祥的预感。
他状似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抓着绘理衣摆缩在她身后的太宰治,随后伸手接过了绘理的行李:“您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就来了。”
森鸥外把绘理引进房子里,给绘理倒了杯水,思考了一下后给太宰治倒了杯爱丽丝的牛奶。
然后他顿了顿,疑惑地问道:“还有母亲,这孩子是……?”
非常任性脑子一热就抛下了一团乱麻的港黑来到东京的绘理,感到紧张的轻轻的咳了一声。
“太宰,去楼上帮我把爱丽丝叫下来一下好吗?”
绘理拍了拍握着水杯一言不发的太宰治,不打算在他面前与森鸥外讨论这件事。
太宰治点了点头,跳下沙发“噔噔噔”的上了楼梯。
森鸥外看见绘理的举动,感到非常不妙了。
这孩子……
不会真的是吧?
绘理朝他招了招手,森鸥外下意识的蹲在了绘理面前。
在森鸥外半是不解半是沉默的目光下,绘理摸了摸鼻尖解释道:“因为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所以没有来得及通知你。”
“太宰他……是我前几天收养的孩子,也就是说,他现在是你的弟弟了。”
森鸥外神色瞬间僵硬。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真的听到这话从绘理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心里还是有莫名其妙的情绪升起。
少年的眼神黑沉黑沉的,直勾勾的看着绘理,似乎在等待绘理的解释。
绘理更心虚了,一五一十的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森鸥外。
森鸥外沉默的听完后,仰着头轻声问道:“您没受伤吧?”
尽管他现在对母亲新收养了一个孩子感到有所芥蒂,但是在听到母亲这几天的惊险经历后,心里的担心还是占了上风。
绘理摇了摇头,摸了摸森鸥外在这几年长得越发长的黑发,拆下手腕上的皮筋让少年转了个身。
森鸥外乖巧转身,任由绘理摆弄他的长发。
“我没有受伤。”
在少年看不见的地方,绘理的眉眼轻轻弯起。
“而且虽然现在港黑还是乱糟糟的,但是我已经成为了首领,没有人会再用你来威胁我了。”
“所以,林太郎。”
“那天你对我说的,想要当一名医生陪在我身边的话,还算数吗?”
少年沉默了一会,忽然回过身趴在绘理的膝上,闷闷的说道:“您不能总是这么犯规。”
明明现在应该是他在生气的,可是绘理总是能那么容易的用言语来让他泄气。
从小到大一直都这样,让他连生气都没有办法。
森鸥外把脸从绘理膝上抬起来,忽然就发现了他现在的动作是有多么幼稚。
明明已经二十多岁了,潜意识中想要撒娇的动作竟然还是与小时候一模一样。
然后他瞬间又把脸埋回了原地。
绘理眼睁睁的看着少年的脸慢慢的变得通红,最后连耳尖也染上了绯红。
但是森鸥外并没有离开,而是仍然固执的顶着那红彤彤的脸趴在那儿。
他已经许久没有和绘理如此亲近过了。
别说亲近,就连见面在这几年中次数也少得可怜。
现在难得能够不受任何人打扰,这么安详的靠经绘理。他不想,也不愿意离开。
绘理也是知晓自家孩子想要亲近她的想法,于是她没有说话,慢慢顺着少年的长发。
不久,森鸥外叹了口气,坐直了身体。
他别扭的偏过头不去看绘理,可是拽着她衣角的手却没有松开。
“您放心吧,我会把太宰治当亲弟弟看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