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陌是假皇帝,所以关于先帝和宁王之间的兄弟情谊他并不清楚,但是傅雪晴的话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宁王答应了先帝,所以要和大武首富保持距离,所以不能娶身为嫡长女的傅雪晴,所以这么一朵娇滴滴的话摆在那都不去摘。
当然很可能是摘了,但就是不肯承认。
原来宁王看着不太着调,却是这么忠心大武,并且一心为了自己这个侄子考虑。
忽然有点小感动是怎么回事?
傅雪晴仍是一脸平静地坐着,没有不满,没有怨气,仿佛在诉说着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关的闲事。
林止陌想了想,问道:“婶婶,你和皇叔认识很久了?要不说说你们的故事?”
“好。”傅雪晴似乎对婶婶这个称呼非常受用,眼神也变得越来越柔和。
“我第一次见到他时,还是二十年前……”
于是一个缠绵悱恻但是非常老套的爱情故事从傅雪晴口中缓缓叙述而出。
那一年的江南,春末,傅雪晴在家中后院里荡着秋千,无意中发现围墙上趴着个少年郎,正在呆呆看着他。
于是发呆的不止少年,还有她。
从此他们就认识了,当时的他十七岁,她十五岁。
后来她知道了,他是当朝圣上的胞弟,来江南踏青寻春的。
那一日他们共同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江南无限好,因为他们互相找到了对方。
再后来他被封去了成都,做了个逍遥王爷,而她为了能争一个不被家中送去联姻的话语权开始强势掌控傅家,这一路的艰辛和磨难不足以为外人道,只有她自己清楚,因为心中有那个人的影子,始终在支持着她撑下去。
现在傅家已经是她可以说了算,但那个没良心的娶不娶她,却依然不是她能决定的。
砰!
林止陌一巴掌拍在桌上,骂道:“渣男!”
二十年前啊!也就是说大御姐今年都三十五岁了,那岂不是比小黛黛还……
宁王太畜生了,白吃白占人家二十年,还不给名分,虽然他的本意是为了大武,为了自己这个皇侄,但还是必须要鄙视的!
看看老子多好?所有经手的妹子一个不落都给了名分,现在就差师父姐姐了。
傅雪晴略微错愕,这个词很陌生,不懂,但是大概意思她猜出来了。
所以她也跟着说道:“不错,这个臭男人!每次都说想我念我舍不得我,要他娶我却总是装傻。”
戚白荟在旁边冷不丁的说道:“打一顿就好了。”
林止陌和傅雪晴齐齐看向了她,戚白荟一脸淡定。
傅雪晴眼中浮现出一抹笑意,问林止陌:“陛下,这位姑娘是……?”
林止陌介绍道:“哦,我师父,戚白荟。”
傅雪晴眼中的笑意变成了愕然,却听林止陌又说道,“不过我会娶她。”
戚白荟只当没听见,继续吃菜。
傅雪晴的愕然又变成了羡慕,喃喃道:“陛下竟能不顾世间伦理桎梏,能直抒胸怀表达情意,真好。”
林止陌笑道:“因为我知道,错可以改,但有些人错过了,可能就再也遇不到了,所以管别人怎么说做什么?”
傅雪晴继续羡慕,似是自言自语般说道:“当年的他也是少年俊彦,意气风发,曾对我说这一辈子会一直陪伴着我,陪我去天之涯海之角,还说只要我想,他就会给我找来送我,因为世间一切珍奇,都不如我之万一。”
林止陌打了个寒颤。
傅雪晴却沉湎于回忆中,继续说道:“他说会助先帝开疆拓土治理天下,将来率大军南征北战,说逶国有座雪山,山顶常年积雪,他会踏平逶国,将那座雪山冠以我的姓,改名傅氏山,作为我的嫁礼。”
林止陌目瞪口呆。
傅氏山……她说的不是自己以为的那座吧?
傅雪晴却又轻叹了一声,说道:“可惜后来他做错了一件事,从此意志消沉,不复往日雄风……”
林止陌:“!!!”
“从此再不见他的锋芒和锐气,只是蜗居成都一地,连我的面都不见了。”
傅雪晴说到这里又看向林止陌,“本来我算着时日来到京城住下,以为他会来为太后祝寿,结果他却没来,直到现在因为宁嵩作乱才不得已现身,若非我强行找上门将他扣在这里,只怕他又要逃了,所以……”
她站起身来,向林止陌盈盈一拜,“还请陛下做主。”
林止陌慌忙摆手,让戚白荟将她搀起,义正言辞地说道:“婶婶放心,你和皇叔的事情我管定了!”
傅雪晴顺势站起,看着林止陌的眼神也变得无比柔和。
“如此,多谢陛下。”
林止陌脸上一本正经,心中却是一阵狂喜。
自己纠结一上午的事,转机这不就来了么?
傅家啊!大武首富啊!
江南本就是鱼米之乡,还能差那点粮么?哄好婶婶不就什么都有了?
他不知道宁王曾经做过什么错事,反正回头问问就知道了,不过关于向傅家和民间借粮一事现在不能太猴急,还是交给皇叔去操办比较好。
对,他去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