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温度随着地龙的燃烧而变得越来越温暖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林止陌在看着段疏夷那双勾魂的眼睛时,更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他舔了舔嘴唇,假意侧了侧头:“你说什么?我有些听不清楚。”
段疏夷的嘴角勾得更高了,眼波流动,横了林止陌一眼,接着站起身来越过桌子,直接坐到了他身边。
她一只手勾住林止陌的肩膀,将自已的下巴搁在林止陌的肩窝,凑在耳边低声说道:“现在,能听得清了么?”
“嗯,清楚多了。”
林止陌也笑了,顺手搂住她的纤腰。
这妞也不知道是不是每天健身,腰肢纤细却又柔韧有劲,摸上去感觉不到半分肥肉,再往前些能触及一条明显的人鱼线,手感极其美妙。
两人就这么依偎着,相靠着,气氛暧昧又旖旎,口中说出的却是国家大事。
“其实前些年我便曾率大军打服过交趾,让他们送来了降书降表,但说实话我对交趾不感兴趣,对菲力宾更不感兴趣。”
段疏夷漫不经心的说着,指尖似是无聊随意地把玩着林止陌的耳垂,说到这里顿了顿,看着林止陌道,“你呢?感兴趣么?”
林止陌轻声一笑。
菲力宾?他当然感兴趣,但是更感兴趣的却是正在和南磻密谈的交趾。
交趾与大武的广西行省接壤,从人文习俗食物习惯等都相差不大,可是脾气秉性却大为不同。
阴险,无耻,狡诈,这就是林止陌对这个国家的定义。
曾经的交趾爆发过内乱,交趾王上书大武祈求援助,大武也没有辜负他的期待,派兵助他平定乱臣,并给与了很大力度的资助,可是回过头当交趾国内平定后,他们却翻脸不认人了。
撕毁藩属协议,脱离大武,并时常对广西行省暗中下手,劫掠财物粮食,甚至拐卖人口去暹罗吴哥等国做劳工,当大武发下国书问责时又一推二五六地否认。
大武不是没有派兵前去征讨过,但是交趾仗着地形龟缩后方,在密林中与大武军周旋,时日一久大武军伤亡惨重,最后不得不退回。
这份憋屈是几十年前留下的,到现在没有要到过说法。
林止陌没有报仇的执念,但却对交趾有另外的想法。
交趾空气湿润,雨量充足,境内的红河三角洲和湄公河三角洲是著名的产粮大区,大武的江南已是产粮最高之地,可也最多只是一年两季稻米,但交趾却能因气候地理的原因做到一年三季。
如今的大武什么都在慢慢好转,但是粮食依旧是一个令人头疼的大问题,林止陌不是善人,没有什么无故妄动刀兵的慈悲心肠,他现在是皇帝,是要管天下百姓死活的。
有粮,那就打下来,当做大武的储备粮仓吧。
“联手么?”
林止陌问道。
段疏夷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俊俏脸庞,感受着他说话是轻轻喷在脸上的气息,轻笑道:“好啊,你想怎么做?”
“拿下交趾,至少是靠海的那半边,交趾王是个不守信用且很有野心的货色,你上次没有把他打服,这回让我来。”林止陌忽然在段疏夷嘴边啄了一口,说道,“交趾对南磻总归也是个威胁,你既已是我的女人,我理所当然的要给你剪除后患。”
段疏夷飞了个很好看的媚眼,问道:“我何时成了你的女人?”
“不是吗?”
“是吗?”
“那你想不想呢?”
段疏夷沉默了片刻,似笑非笑道:“我如今是南磻摄政王,已是极尽尊荣,想要男人还不是简单得很,为何要相隔数千里做你的金丝雀呢?”
林止陌摇摇头:“不是金丝雀,你也不是我的附庸,我是想要你和我一起,开辟更广阔的天地,让你的尊荣能更长更久。”
段疏夷又沉默了,但是这次脸上没有了笑容。
她在沉思,将林止陌的话放在心里仔细盘算掂量。
摄政王是个很不错的头衔,如今她在南磻也确实达到了几乎和帝王一般无二的权力,可是,几乎毕竟只是几乎,没有完全彻底。
从小到大,段疏夷就是个不服输的人,她原本没有野心,只求安安稳稳过一生,为南磻的稳定繁荣做出自已的贡献,毕竟自已是皇帝的姐姐,是段氏的血脉。
可弟弟容不下她,要将她陷害致死,那不是弟弟的错,是皇家乃至天下人刻在骨子里的观念。
女子不能掌权,不能为官,更别说当皇帝了。
凭什么?!
我不当皇帝,难道真将南磻的锦绣河山交给那个只知吃喝玩乐极尽奢靡的废物弟弟?
若真是如此,南磻子民将从此水深火热,她不忍,也不愿。
林止陌在这时恰到好处的又补充了一句:“你不想?”
话音落下,他察觉到怀中的段疏夷身子轻颤了一下,接着就见她抬起眼皮看向自已,然后露出一个明媚耀眼的笑容。
“想。”顿了顿又补充道,“你说了,我是你的女人,南磻又奉大武为宗主上国,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很乖的。”
林止陌也笑了。
想就好办了,这个念头很早之前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