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云眼圈一红,自从回了府里,四周全是幸灾乐祸的眼眸。
老夫人那里,更是留下了话,如果月倾华醒了,让她立即到老夫人的院里去请罪,这等辱没门风,替月家蒙羞的人,老夫人这一关不好过。
特别是,这一天过去了,靖王那里……
“二小姐……”翠云不知道怎么对月倾华说,急得眼眶通红一片,紧紧的咬着唇瓣,难以启齿的看着月倾华。
月倾华的心,咯噔一跳:“没有吗?靖王没有派人来是不是?”
翠云神情黯淡的点了下头。
月倾华的脸色煞白,低声咳嗽了起来。
翠云连忙放下米粥,拍着她的脊背,帮她顺气。
“二小姐你别着急,或许靖王是因为要紧的事情耽误了一天,明天,靖王殿下一定会来的。”
“呵……”月倾华冷笑一声,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缓缓的滑下眼角。
随即,她抬起衣袖用力的擦掉。
哭,是没用的,经此一事,她终于明白,倚靠任何人,都不如靠她自己。
“翠云,米粥拿来,我要喝粥,我不能自暴自弃……”她抬头看向翠云,眸底闪烁着璀璨的暗芒。
翠云一愣,脸色露出一丝欣喜,连忙端起米粥,递给了月倾华。
月倾华这边,刚刚吃了一碗米粥,喝了一杯热茶,周嬷嬷便来了。
周嬷嬷公事公办的说道:“二小姐,奴婢奉老夫人的话,前来请你去老夫人那里去一趟,立即去不得耽搁。”
月倾华哪敢怠慢,她深知,老夫人是动了怒。
她无比忐忑的去了老夫人那里,结果连老夫人的面都没见到,便被老夫人罚跪——
老夫人的声音,透着暗哑,缓缓的从屋里传来。
“这么多年,我们月家从未闹出过这么大的丑闻,因为你,我们月家成了大越国的笑话。按照家规,带给月家耻辱的罪人,是要被打一百大板的。不过,我和你父亲念在你年纪小的缘故,因此杖责取消,该为罚你跪小佛堂一日一夜。你……去吧,不必再来见我……”
这番话,阻止了月倾华踏进老夫人屋里的脚步。
月倾华脸色惨白的握了握手掌,贝齿咬着唇瓣,对着老夫人的屋子行了一礼,尽量平静着自己的音调应了。
“是……倾华甘愿领罚……”
翠云扶着月倾华转身出了院子,迎面便看见月樱幸灾乐祸的笑容。
月倾华心底一堵,咬了咬唇瓣,交代翠云扶着她快走。
主仆俩,低着头打算躲过月樱,朝小佛堂而去。
月樱却抿唇笑着,伸了胳膊,拦住了月倾华的去路。
“二姐急什么?你入宫那么长时间,好不容易回了府,我们姐妹二人还未好好说话呢。上次我帮你塞了药包到大姐的行李箱里,你还没谢我呢?”
月倾华微微蹙眉,抬头看向月樱:“不是已经给了你一包银子吗?怎么还嫌不够?”
月樱微微挑眉,懒懒的回道:“那包银子是替你办事的回报,如今我不想保守这个秘密,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大姐,或者是告诉父亲,你说怎么样?”
月倾华被月樱的无耻气得太阳穴直跳,她咬牙怒视着月樱:“三妹你可别得寸进尺,一旦此事被父亲知道,你也会被连累的,两姐妹串通一起意图谋害大姐,父亲知道了,他也一定会恼了你。何况……”
月樱眸底闪过一丝畏惧,随即强装镇定的问:“何况什么?别打马虎眼,也别拿话糊弄我,我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如今二姐你是名义扫地,成了京都最大的笑话,你除了等着靖王来迎娶你,这天下再不会有任何一个男人想要你了。啧啧,以前人人可望而不及的大越国第一美人,如今成了人人可嘲笑的失了名节的落魄女子,一个天一个地,二姐这遭遇还真是跌宕起伏,波澜壮阔啊。”月樱嘲弄一笑,讽刺意味明显。
月倾华气得身子一颤,恨不得冲上去撕了月樱那张讨厌的嘴脸。
可是,她必须忍。
月倾华微微握了握袖中的帕子,眸底闪过一丝沉暗的暗芒。
“三妹,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其实你一无所知。我是被人暗害的,但是凶手并不是叶瑾萱,她只是一个可怜的替罪羔羊罢了。皇上他也明白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但是他却不允许任何人再去查,他一锤定音,将事情的真相掩埋了。你可知道,皇上他掩埋的真相是什么?”
月倾华顿了顿话语,审视了眼月樱的神色。
随即,她继续说道。
“你想要封口费,我给你,我如今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翠云,待会你拿多一点钱,给三妹。”
翠云应了,月樱没想到月倾华居然会这么快答应了她的请求,甚至一点都不在意她刚刚冷嘲热讽。
这样的二姐,实在太奇怪了。
她有些狐疑的看着月倾华:“二姐,你没事吧?”
月倾华眸底划过一丝哀伤,又有一丝无奈。
她微微叹口气,率先示弱的拉住了月樱的手。
“三妹,如今我是虎落平阳,一身落魄,太子妃我是没资格争了,我已经是靖王的女人,我唯有祈祷靖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