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成宽受了这一拳头,就算不愿服软,也彻底老实了下来。
叶柄再次向月千澜拱手行了一礼,带着严成宽离公子以及那些证人,堂而皇之的离开了这里,赶赴府衙,求见太子去了。
该走的人都走了,大堂内,顿时走的一个人影都没了,除了吓傻了掌柜跪在地上,便连酒楼里的伙计都被请去府衙做证人了。
月千澜站在大堂里,凝着叶倩倩刚刚躺在那里的地方。
尸体已经被抬走,留下的是一滩刺目的鲜血。
其实,她从没想过,要把叶倩倩的命算计进去,毕竟她与叶倩倩非亲非故,无冤无仇的,她怎么会牺牲无辜的生命,从而扳倒严凤娇呢。
区区一个刁蛮的大小姐,还不值得她耗费这样的精力与心思。
更不值得,把一个无辜的生命牵连进来。
可是,今晚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她的预期,她低估了严凤娇的狠厉与嗜血。
“啪啪……”突然一个巴掌声,从不远处响起。
月千澜抬头望去,便看见从逆光处,走来一个身穿锦衣华服的俊俏公子哥。
男子披着狐皮大氅,漆黑的墨发用玉冠束起,长相极其俊美,脸庞白皙,肤如凝脂,五官轮廓,犹如被上帝一刀刀雕刻出来一般。
若是一个女子,想必会成为惊艳天下三国的祸国妖姬。
他比月倾华更媚,比明烟雨更妖。
一个男子,长得这么妖孽,月千澜还是第一次见。
他一双狭长的凤眸,所缓缓流淌的冷冽气息,让月千澜觉得,他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公子哥那么简单。
“月姑娘实在厉害,稳坐钓鱼台,不慌不忙,将一切都算计在内。一条人命的价值,被你运用的淋漓尽致……高,实在很高……”男子唇角勾着邪魅的笑意,声音犹如山谷流出的清泉般清冽,一字一句犹如珠玉敲击,清脆好听到了极致。
这么一个比女子还妖孽的男子,突然出现,并且给了她这样的评价。
月千澜眸底划过一丝暗芒,随即也跟着勾唇笑了。
“这位公子,怎么知道我姓月?况且,无凭无据,你凭什么用这样的话诋毁中伤我?素昧平生,还希望公子积点善德,修身养性,少管闲事。”
月千澜虽是笑容满面,可是说出的话,犀利尖锐,俨然已是生了恼意。
聪明人,很快就发觉了月千澜生气了。
他抱歉的双手抱拳,向着月千澜施了一礼道:“姑娘莫生气,是我说错话了,为了聊表歉意,不如我请你去卿楚馆吃饭赔礼道歉如何?”
人家认错态度良好,并且态度谦卑,月千澜似乎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当然,这一切,只不过是表面功夫罢了。
她还不会傻到,仅凭一两句话,就会跟着他走。
所以,她嘲弄一笑道:“这位公子,我连你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你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居然认为我会跟你走?”
男子也不恼,更没有生气,扬起妖孽一般的绝色笑容,低声说道:“是在下唐突了,实不相瞒,在下是卿楚馆的馆主,名叫楚卿。阿离出了事,我这个馆主,怎么说也得过来帮衬一二。虽说卿楚馆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地方,可是但凡入了我卿楚馆的人,都不能随意任人欺辱了去。所以,向来知道严凤娇娇蛮跋扈的脾气,知道阿离是惹祸上了身,所以想来帮衬一二。”
“我却没想到,原本这些我该做的事,居然让姑娘代劳了。所以,我就没再出面,一直在暗处,目睹了刚刚的一切。我在临城生活多年,素来熟悉严成宽那对父女无耻的秉性,这件事,若是换了任何一个,都不可能拖到叶家人来,早就被严成宽粉饰太平了。”
“刚才,看到月姑娘仅凭一人之力,一两番话,便很好的压制住了严成宽,并且率先占尽了先机,在下不由很佩服姑娘的胆识与聪慧。所以,在下一来是想答谢你救了阿离,替叶小姐讨回了一个公道外。二来,我又想结识你这样睿智无双的朋友。”
月千澜微微挑眉,带了一丝探究的看着楚卿。
这么一个人物,窝在临城多年,说出去,有多少人会相信?
“楚公子,你知道什么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抱歉,我还有事,恐怕不能跟你去卿楚馆,所以告辞……”月千澜冷然拒绝,微微欠了欠身,抱歉的行了一礼,没有任何解释,转身就走。
楚卿眯眸凝着渐渐远去的背影,眸底泛过一丝冷光。
他冷笑一声,微微抬起手臂,宽敞的衣袖露出一截白皙的皓腕,修长白皙的手掌下闪过一丝银光,直直的冲月千澜而去。
下一刻,银光刺入月千澜的脊背,她只觉得脊背犹如针扎般的疼了一下,随即眼前一黑,整个人彻底陷入了黑暗里。
在她身子软倒的一刹那,楚卿的身子犹如鬼魅般蹿了过来,牢牢的抱住了她倒下去的身体。
凝着怀里闭眼昏迷的女子,楚卿邪气的勾起唇角,修长的手指磨蹭着她的脸颊,冷声笑道:“抱歉啊月姑娘,你不去也得去。”
……
月千澜幽幽醒转时,是在一间非常华丽的房间内。
屋内的布置,每一处都非常精致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