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樱哼哼了两声,那个人影便缓缓的转身望过来。
当熟悉的轮廓五官,印入她的眼帘时,月樱猛然一惊,意识在瞬间清醒了几分。
她的手,紧紧的攥着被褥,恨恨的咬牙瞪着那人,怒声骂道。
“月千澜,你这个贱人,你还敢来?都是你,是你把我害成了这样……你怎么还能好好的,好好的站在那里?”
月樱骂了一会,却发现,月千澜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不说一句话。
月樱心头满是狐疑,蹙眉冷声道:“装模作样,你如今来,一定是想看我笑话的对不对?我差点被打死了,如今浑身是血,你是不是看到了心里特别痛快,特别高兴?我们姐妹几个,其实数你最冷血无情,什么都不在乎,却什么都能得到。大家都是月家小姐,身上流淌上相同的血液,凭什么你最后成了太子妃?凭什么?”
月樱歇斯底里的嘶吼了好一会儿,可是月千澜依旧不说话。
月樱的耐心,已经达到了极致,她气得要命。
“你……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别在这里装神弄鬼了,装什么无辜?”
然而,月千澜还是不说话,只是用那一双沉寂到无神的眼眸,静静的望着她。
月樱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颤,一股寒彻入骨的冷意,猛然间窜上心头。
她脸色发白,唇瓣哆嗦着,颤声问:“你……你怎么不说话?你……你到底想干嘛……”
咔嚓一声响,月樱吓了一跳,她慢慢的睁大眼眸,看着不远处的月千澜向后倒去。
月千澜两条血淋漓的腿,断裂开来。
月樱吓得尖叫一声,猛然坐起身,身子不断的往后缩。
她抓着头发,惊惧不已的吼道:“啊……腿,腿断了……月千澜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然而,那一摊血流淌在地面,月千澜躺在地上无知无觉,一动不动。
断掉的双腿,躺在血泊里,不断的流淌着鲜血。
那血腥的味道,一波波朝月樱扑过来。
月樱难受的厉害,干呕了几声。
整个人早已吓得脸色惨白,眸光呆滞了。
“不……那不可能是月千澜的腿啊?她那么聪明,她的腿怎么可能好好的就断了?”月樱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渐渐的,她便发觉,她身上不疼了。
她怔怔的抬手,去触摸屁股后背那里,没有什么都没有,没有血,没有伤,什么都没有。
月樱觉得奇怪极了,她掀开被子,又上上下下的检查了全身一遍。
她身上完好无损,根本不像是被打了二十大板的样子。
月樱大着胆子,又看了眼地上的那两条断腿,她试探着下了床榻,慢慢的走到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月千澜。
她抖着身子,伸手到月千澜的鼻翼下,却发现她呼吸全无。
手指不甚触碰到月千澜的面颊,却发现早已冰冷一片。
月樱眸中一亮,抬脚又狠狠的踹了月千澜几下,却发现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而月千澜的下身,因为断了腿,那血液犹如决堤的坝,在汹涌的流淌着鲜血。
月樱心头一跳,眸底闪过一丝欣喜,低声嘀咕:“月千澜不会是死了吧?”
这个念头一出,月樱根本不敢相信。
可是,即使再不相信,可事实就摆在眼前。
月千澜死了,她双腿皆断,流血过多而亡。
“月千澜死了?她居然死了?哈哈哈……”月樱从地上踉跄爬起,仰头哈哈大笑。
室内静悄悄的,只有她自己一人。
月樱笑着笑着,眼角便控制不住的滑下泪水。她一边哭,一边高兴的大喊。
“月千澜真的死了,她若是死了,那太子妃的位置,不就是我的了吗?二姐她嫁给了靖王,是万万不可能成为太子妃了,唯有我,唯有我最后才有资格做太子妃。哈哈……太不可思议了,没想到月千澜居然死了。”
她笑了好一会儿,一个人自言自语,高兴的都快要疯了。
月樱觉得即使她死了,她也不觉得解气,提起裙摆,又狠狠的踹了一脚月千澜的胳膊。
最后踹的累了,她才停止。
她转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喊外面的丫鬟:“来人,来人……快点进来人给我梳妆更衣,我要做太子妃了,我要成为太子殿下的女人了。从此以后,我就是这大越国最尊贵无比的女人了。”
月樱得意张狂极了,眉眼间流淌的皆是疯狂。
然而,她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应答。
月樱蹙眉,亲自推开了那扇门,却发现门外院里野草蔓延,院里的树木也凋零殆尽,黄色的落叶犹如雪花一般,纷纷而下,盖的地上厚厚一层。
落叶掺着杂草,竟然没有能走出去的一条路。
月樱怔愣的站在门口,整个人都傻了。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哪里?
她猛然转身,屋里哪还有月千澜的尸体,哪还有那扑鼻而来的血腥味。
屋里是尘土密布,桌椅凌乱布满灰尘,房梁那里甚至还有蜘蛛织的网,密密麻麻一直延伸到那床榻之上。
床榻上的被褥破破烂烂,下面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