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着月千澜对贤妃孝敬的姿态,他满意的点点头,即使再难受的心,也得到了几分安慰。
“太子妃你先起身吧,先让明大夫替你母妃诊脉一下。”
月千澜连忙应了一声是,蓉慧上前来,搀扶着月千澜起了身。
明烟雨上前。
月千澜倒是有礼的向她微微欠了欠身。
“明大夫,有劳你了。”
明烟雨吓了一跳,连忙受宠若惊的托住月千澜:“太子妃实在是折煞民女了,救人一命本是民女身为大夫的职责,算不得劳累。”
月千澜对她苦涩的勾唇一笑,任由蓉慧扶着让开了路,走到了君墨渊的身旁。
她将手,悄悄的伸向君墨渊,却发现他掌心里是一片濡湿汗津津的。
月千澜捏了捏他的手指,君墨渊虽然没转过头来,却将她的小手,紧紧的裹在了掌心里。
明烟雨跪在地上,摆开自己的医药箱,拿出一只帕子,瘫在贤妃的手腕上。
她静气凝神,闭上眼睛,仔细的把了一会脉。
却发现,贤妃的脉搏正常,并无异样。
明烟雨不由眉头微蹙,又换了一个手重新把脉,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的。
她的额头不禁冒出一丝薄汗,她抬起衣袖擦了擦。
便向皇帝伏地回道:“回禀皇上,民女把了脉并未见贤妃娘娘有何不适,可否容许民女触碰娘娘的身体,检查一下她身上可有什么异样?”
蓉慧紧张的抿了抿唇,有些无措的看向月千澜。
月千澜向蓉慧微微摇头,示意她谨言慎行,不可露出一丝马脚。
蓉慧咬了咬牙,只得垂下头去,不敢再有什么异样,免得让别人发现了什么端倪。
皇上思索了片刻,看着床榻上躺着的,脸色苍白毫无生气的女人,他的心都快碎了,他哑着声音,回了一句:“准了。”
明烟雨连忙谢恩,然后转向贤妃那里,开始一点点的检查她的身体。
身体上都没什么异样,明烟雨在看见贤妃散落下来的头发时,她不禁微微蹙眉问道:“娘娘的发髻是谁散下的?”
四周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明烟雨抬头,视线落在了蓉慧的身上。
只见这个宫女低着头,身体却在轻微的抖动着。
皇上蹙眉,看了眼蓉慧,低声问道:“蓉慧,明大夫在问话呢……照实回答,不得有隐瞒。”
蓉慧噗通一声跪地,颤着声音回道:“奴婢……奴婢替娘娘散下来的,奴婢怕娘娘不舒服,所以就擅作主张了。”
“哦,是这样吗?”明烟雨的目光,在她身上不断的打量,低声问了一句。
蓉慧连忙点头。
月千澜在这时候,出声回道:“是我让蓉慧散了母妃的发髻,母妃昏迷不醒,躺在床上,如果发髻紧绷着,恐怕对她的病症更有影响。所以,明大夫难道这从是我做错了?”
因为有月千澜的插嘴,明烟雨将落在蓉慧身上的目光收回,带着一丝试探看向月千澜。
“太子妃严重了,民女也只是有些疑问罢了,唯恐怕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对娘娘做了什么。”
“那么明大夫,你查到了现在,有没有查出母妃的病因呢?”月千澜微微挑眉,迎上明烟雨的目光,低声问道。
明烟雨微微摇头,眸光似有若无的瞥了眼君墨渊。
却发现这男人,根本连多余的眼神,都不给予她一个。
她心底不由一片苍凉,苦笑一声:“并没有查出来。再给我一些时间……”
屋内的几人,缄默了声息,并不打扰明烟雨。
皇上的身形微微晃了晃,有些头晕目眩。
君墨渊心底一惊,连忙上前扶住了皇上。
“父皇你没事吧?”
皇上眸中闪过一丝黯淡,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他对着君墨渊苦涩一笑,微微摇头。
“无碍,朕想来应该是累了……”
“那儿臣扶着父皇先坐下缓一缓吧。”君墨渊一边说,不容皇上拒绝,便将他扶坐在了室内的软塌上。
皇上倚靠着软枕,眸光一眨不眨的望向贤妃那边。
生怕她醒了,他一个眼神没看见,便错过了。
君墨渊看着皇上这样,心底有了一丝慰藉,又有一丝担忧,他连忙让蓉慧下去替皇上准备一些糕点热茶。
待糕点热茶摆上来,君墨渊催促着皇上吃一些垫垫肚子。
岂知皇上摇摇头,叹息一声:“朕没胃口,你母妃一日不醒,朕就无法放下提着的那颗心去。”
君墨渊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他转头看了眼月千澜。
月千澜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她看向明烟雨那边。
恰在这时,她便看见了明烟雨的手,落在了贤妃的发顶之上。
明烟雨的手指掠过一处尖锐之处,她的心微微一颤,不动声色的摸了两下那个尖锐之物。
她眸底的暗芒一闪,张张嘴刚要告诉皇上这一件事,突然她的脑海里,映出了太后的影子。
记得,刚才皇上亲自请她过来和贤妃诊治时,太后借口嘱咐一些私人的事情,让皇上在外面稍等。
太后的嘱咐,一字字一句句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