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程和另外一位太医,连忙诚惶诚恐的应了。
哪里敢有什么怠慢,一旦君墨渊出事,那可不是自己掉脑袋就能完事的事儿,而是关系到全家全族的命运。
他们自然会尽心尽力的。
南宫璇眸底掠过一丝暗芒,她微微的抿着唇瓣,突然站直了脊背,转过身来,缓缓的看向月千澜。
月千澜自然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南宫璇的动作。
但她却没说什么,当做看不见。
南宫璇欲言又止的看着月千澜。
旁边的一个大夫,眸底闪烁着精光。
他是李忠府里的坐诊大夫,他年约三十多岁,名叫陈牧。
自从南宫璇来了李府这段时日,他自然看得清楚,太子殿下对这个女子的态度。
在他看来,太子妃应该已经失宠了。
而这个南璇姑娘,才是殿下的新宠。
所以他觉得,现在的南璇姑娘遇见太子妃,可能处境有些尴尬,似乎想要说什么,却不敢轻易开口。
陈牧心底绕了几个弯道,若是他帮了南璇姑娘,等到来日,南璇姑娘正式成为太子殿下的女人时,他岂不是成了这个女人的心腹之人?
说不定,他能一跃龙门,得了这女人的助力,离开这小小的边城李府,跟随南璇姑娘去到京都城呢。
若是到时,南璇姑娘再得宠一些,在殿下面前替他美言几句,他进入太医院成为太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陈牧越想,心底越激动。
这个机会千载难逢,他必须要牢牢的把握抓住才行。
于是陈牧上前一步,佯装担忧的看向南宫璇,低声问。
“南璇姑娘你神色有些不好,是不是因为太担心殿下,身上哪里有不舒服的地方?”
南宫璇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她需要帮手,这帮手倒也有眼色,立即给她递了一个台阶。
南宫璇满意的勾唇一笑,扭头看向那陈牧,幽幽叹息一声。
“哎……我自然是担心殿下的,不过如今殿下没事,我也放心了。我神色不好,并不是因为身体,实则是,心里有一些疑问,不吐不快啊。”
陈牧眼底掠过一丝亮光,心底高兴坏了。
这南璇姑娘是接了他的话头啊,这表明,他有机会在她面前露脸,成为她的人了?
陈牧高兴的不得了,连忙又问:“疑问?南璇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关于殿下突然昏倒的疑问吗?”
南宫璇多看了这陈牧一眼,这人还挺聪明,不是一般的草包啊。
她给一个话头,他能立即接住——
这样聪明的人,可不多见。
“嗯,就是这个事情……”南宫璇点了点头,将目光移到了月千澜那边:“这件事,还得请太子妃解释一番才好。”
月千澜不理会她,独自寻了一个座位坐下。
南宫璇的心思,她看得一清二楚。
沉默,是对南宫璇最好的试探,以及逼她出手最好的方法。
南宫璇见月千澜不接她话茬,她的眸光不由微微一沉。
这个月千澜,当真是不好对付。
若是一般的女子,早就在这时候问她,是什么意思了。
可她居然假装没听见,更不打算理会她?
南宫璇怎么可能甘心呢,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佯装犹豫了半晌,还是咬着唇瓣,小心翼翼的走到月千澜身边,低声说道:“太子妃,民女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如果不当说,你就不必说了,我现在并不太想听你说话。”月千澜回她一个皮笑肉不笑,一点都不给她说话的余地。
陈牧在一旁沉默着,并没有选择在这时候插嘴。
太子妃是什么段位,还轮不到他来掺和。
不过月千澜的这番话,可谓是犀利至极。
脸皮薄一点的女子,早就因为她这句话而无地自容了。
可南宫璇并没有退缩,她反而咬了咬唇瓣,掀开衣裙,再次跪在了月千澜的面上。
细数月千澜到这个帐子,这个南宫璇已经跪了好几次了。
单这份她对待月千澜恭敬的态度,就让人挑不出任何的错处来。
“虽然,我知道我心里的话不该说,说了也可能会让太子妃不高兴。可是,这事关系到太子殿下的安危,我……即使知道可能会让太子妃不高兴,也不得不说……”
月千澜坐在椅子上没应声,一双眼眸,淡淡的扫着南宫璇。
南宫璇并不因为她的沉默而退却,她抬头迎上月千澜的目光,低声说道:“太子殿下从入了这个帐子开始,并没有食用什么茶点,唯一接触到的东西,就是那盘没来得及撤下的葡萄。这盘葡萄,想必除了太子妃,并没有其他人接触过。所以,民女不得不斗胆,想要问问太子妃,这葡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玉珊脸色一变,立即沉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说,是太子妃害了殿下昏迷的吗?还是,你的意思是说,太子妃对殿下图谋不轨?蓄意陷害吗?”
南宫璇眸光一闪,脸上露出一丝惶恐,她连忙额头贴在地上,砰砰的磕头向月千澜赔罪。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