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话音一落,南宫璇便有些怯弱的瞥了眼月千澜。
好像,月千澜能吃了她似的。
那副弱小,害怕慌乱的样子,当真是装的惟妙惟肖。
这一刻,其实不用太多的言语,仅仅是她这么一个无辜带着委屈的眼神,便已经向君墨渊传递了一些不可言喻的信息。
玉珊气得脸色铁青,她咬牙低声道:“主子,这南璇分明是想栽赃陷害……她太可恶了……”
一个女人,还没成为太子殿下的人呢,就敢这样公然诬蔑主子。
这南璇的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月千澜却显得非常的淡定,她也不阻止,只淡淡的回了一句:“先别说话,好好看戏吧……”
玉珊不禁苦笑不得,人家都快欺负到主子头上了,她居然还想着看戏?
她永远都做不到如同月千澜这般气定神闲的气势。
“既然她善良心软,不敢说出口,那就你来说吧……”君墨渊瞥了眼月千澜,带了一丝怒意,再次抬手指了指陈牧,低声说道。
陈牧等的就是君墨渊这句话。
而南宫璇微微低下了头,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冷笑。
月千澜,这可是我送你的第一个见面礼。
太子妃之位,对不起了,很快就不会是你的了。
陈牧连忙应了,他看了眼帐子里还放在案桌上没有来得及撤下的那盘葡萄。
他眸光一亮,连忙起身,将葡萄端过来,递给君墨渊看。
“南璇姑娘想问的问题就是,关于殿下你昏迷的原因……”
“所以,本太子昏迷和这盆葡萄有关?”君墨渊微微挑眉,低声问。
陈牧不太确定的回道:“殿下,这个小人不敢确定,南璇姑娘刚刚也是冒犯了太子妃,问了这葡萄的事情。岂知,太子妃还没回答,殿下你就醒了。”
“所以,南璇才问了一个问题,太子妃就让她又是下跪,又是磕头的?”君墨渊眸底掠过一丝怒意,看向陈牧问。
陈牧身子一颤,微微低了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可他的沉默,无疑是告诉君墨渊,事实就是他自己猜想的那样。
太子妃的确利用了身份,以此欺负了南璇姑娘。
玉珊气得不行,真是颠倒黑白啊。
明明是她自己跪下的,主子可没说一句责怪她的话,明明是她把自己额头磕破的,如今他们却把这一切都赖到主子头上?
好不要脸的一对贱人啊。
玉珊现在撕碎他们的心,都有了。
可惜,她被月千澜警告的瞥了一眼,连句反驳的话,都无法说出来。
君墨渊的脸色刹那间就黑了。
他推开太医,慢慢的起了身。
亲自去到南宫璇的面前,慢慢的蹲下身,眸光带着疼惜抓住了她的手腕。
“起来……地上凉,小心别伤了身子,你刚刚大病初愈,不能长时间跪地。”
“殿下……”南宫璇眼底闪过一丝惊诧,仰头震惊的看着君墨渊。
她是没想到,君墨渊居然主动过来扶她。
南宫璇受宠若惊的红了眼睛,原本在眼眶里闪烁的泪意,这时候缓缓的滑落下来。
她被君墨渊强硬的扶起来,还有些忌惮的瞥了眼月千澜。
“殿下……终究是我冒犯了太子妃,你别为了我和太子妃的关系生了龌龊……”
“她都这么对你了,你居然还帮着她说话?南璇,你就是太善良,太心软了。”君墨渊冷着脸庞,斥责的训了一句。
南宫璇委屈的撇撇嘴,没有再说一句话。
不知是跪的太久,还是怎么的,她刚刚起身,脚下便趔趄了一下。
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扑入了君墨渊的怀抱。
“殿下……我……我的腿麻了……”南宫璇吓了一跳,无比虚弱的仰头看向君墨渊,楚楚可怜的解释。
君墨渊眸底划过一丝晦暗,大掌不得不箍着了她纤细的腰肢。
他抿了抿唇角,心底烦躁的不行,这时候却万万不能推开。
于是,他语气多了几分温柔,揽着南宫璇到了软塌,将她扶坐下来。
“无妨,你好好休息一下……”
“谢谢殿下……”南宫璇又惊又喜,害羞的咬着唇瓣,低下了头。
这幅画面,好一副郎情妾意!
玉珊心口窝着一团火,气得不行。
君墨渊将人扶坐在软塌上,便重新看向了陈牧。
“你刚刚说,那盆葡萄有问题,那你便联合这两个太医,查验一下这葡萄吧……”
陈牧连忙应了。
范程和另外一个太医也走过来,几个人对着一盆葡萄查验了起来。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陈牧便将结果禀告给君墨渊。
“殿下,小的和两位太医大人得出的结果,这盆葡萄确实沾染了一些蒙汗药。而且药性不大,吃一两颗,可能会昏睡一刻钟。若是吃的多了,恐怕能睡上一天以上,或是永远都不可能醒来了。索性殿下只是象征性的尝了两颗,并没有贪吃太多。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否则如果是后者,那可就出了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