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哪里知道妹子的苦楚呢?等老太太百年之后,我们二房可是要分出去的,哪里还能一直住在那府里?等分出去了,你让我怎么活?我还有三个儿女要拉扯啊!我可怜的元春,还在宫里苦熬呢,若没有银钱打点,她还不知道怎么受苦呢。”
王子腾在气头上,本不想听她那些诡辩之词。如今王氏这番话还真是将王子腾气笑了。合着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做的事儿不和情理呢。
“元春在宫里的打点费用我知道是府里公中出的,你不用给我哭诉你的苦楚!既然知道往后要分出去的,那还做下这等没脸的事情,难不成你真当恩候是个傻的,你卖了铺子,他日后就半点儿不追究了?”
“日后等他发现的时候,不是有哥哥么!”
王夫人理直气壮的话让王子腾失笑了!难不成这是自己惯的了?
“好,好,都是我的错,日后我再也不管你了!你好自为之吧。这次,我替你处理了,至于铺子的事儿,你自己处理吧,若是日后有把握恩候不与你们计较的话,那么你们就这么干吧,若是没把握,那就是妹妹商量商量,将人家的铺子送回去吧!我是愧疚的慌,日后再也没脸见存周了,你好自为之吧!”
突然地,王子腾是没心劲儿了,瞧着半点儿没有悔改的王氏,心下觉得累的慌。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道,
“我会打发人盯着的,若是你二人再犯,那么,我们王家的族谱上就没有你二人了!你记住了!”
王夫人还要继续哭啼求肯,结果王子腾已经转身离去了。她只好讪讪地出来了。
莫氏瞧着王夫人眼眶发红,也没发问,省的她恼了。岂不知,王夫人可是恨着自家嫂子呢,这只怕是嫂子发现了,向哥哥告密的,若不然,哪里就能那么巧地,被自家哥哥给发现了呢?
摆着脸色,王夫人便离开了,只是手底下的婆子谁也不敢发问,为何周瑞家的不在了。
瞧着太太的脸色沉郁,大家都低眉顺目地回去了。周瑞两口子很快地就消失在京城了。
贾母对于王夫人的说辞不置可否,她即便高兴王夫人与王子腾的关系不和睦,可也不希望王家与贾府的关系因着王夫人便疏远了。
瞧着自家的长孙,贾琏正是说亲的时候了,王家二房的那位凤丫头也是说亲的时候了。
有了主意的贾母便也不管王夫人说辞的真假了,总之,与她无碍便是了。
王仁还不知道贾母正打着自家妹子的主意呢,这会子,他与自家伯母也正说这个事儿呢。
王仁武科之后,即便是一鼎三甲的好成绩,可是因着如今重文轻武的缘故,当然,也有王家低调的缘由,竟是很低调的混过去了。如今,王仁在兵部学习中。当然了,王仁觉得是混日子的居多。
成亲之后,自然就是大人了,这甚多的家事、朝堂上的事儿,王子腾也不瞒着他了。
莫氏听了王仁的要求,与做母亲的王氏有很大的不同,王仁所求的只是子弟上进,家风清正便成。王氏却要嫡长子,要家境富足,当然,子弟上进这事儿自然是需要的。
莫氏苦笑道,
“仁儿,你母亲的脾性,你也是知道的,这若是不合她之意,那该如何是好呢?”
“伯母放心,我母亲那里,自然有我呢。”
王仁也是一脸苦笑,莫氏闻言,便放心了,依着王氏对王仁的宠爱,自家儿子的要求,她自然是有求必应的。
可惜,这一回,莫氏与王仁两个都失算了。王氏瞧了瞧莫氏列出来的人选,却是一个也瞧不上,想起了前日里北静王太妃说起的,自家闺女若是能嫁进国公府,那也不错啊。总比这些穷懒书生家好上许多吧?
王氏只要想着那些人家都不如自家的家底,她就受不了。这自家姑奶奶也在荣国府,自家女儿嫁出去,有姑奶奶照顾,日子过的也不会差的。
王氏想的很好,这日后贾琏是承继国公府之人,自家女儿可是一点儿苦都不用吃,日后还有现成的一品诰命,多好!
莫氏觑着她的神色,便问道,
“弟妹瞧着这刘家如何?虽是嫡次子,可是上进好学,才十五岁,在京中的神华书院念书,据说是有名的小才子呢。”
王氏吃过嫁给嫡次子的苦,怎么能让自家女儿吃这个苦呢?便面有难色,
“可刘家本来就是书香家,本来家境就一般,再等到小两口分家之后,次子能分到什么呢?难不成要让凤丫头去受苦么?我唯有这么一个女儿,我可受不了她受罪!”
莫氏闻言,手便一顿,用帕子擦擦额头,继续若无其事地开始介绍下一个人选。
“那么这位呢?昭远侯府的,他家可是不缺钱的,只是他家这个儿子,身子有些弱,你瞧着如何?”
王氏撇撇嘴,用嘴捂着帕子道,
“就那个病秧子,还敢妄想咱们家的姑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又一个人选被否定了,莫氏也没什么心思介绍了,便问道,
“那依着弟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