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妄动。
他伤还没好,左手是最使不上力的。西帘盯着他左手,她本来想从这里突围出去,但怕自己控制不好力道,让他伤上加伤,一时间竟僵持住,只能看着他慢慢低下头来,温热的呼吸吹拂而来,距离近到他只要再低上那么一点,就能直接吻上来。
“你跑什么。”他声音里带着笑,“我又没说要爱惜你,也没说要爱惜你书房,你怕什么?”
西帘不说话,只用眼神朝他身体某个部位示意了一下。
关邵没动,不前进也不后退,就那么若有若无地靠着她,呼吸渐渐变得粗重,声音也低到近乎沙哑:“我倒是想爱惜你。可问题是你肯让我爱惜吗?”
西帘微摇了下头。
“唉,我就知道。”他叹了口气,“不爱惜也行,你总得让我亲亲?我都憋这么久了。”
西帘这下终于开口:“以我们目前的关系,这回可以说是性骚扰了吧。”
关邵又笑了。
他说:“是,这回是真的性骚扰。不过还有更深程度的性骚扰,你要不要体验一下?”
这句话说完,没等西帘回答,他飞快在她嘴角亲了下。
和记忆中的一样软。
还有点甜。
他舔舔嘴角,看西帘呼吸屏住,被他压着的身体更加僵硬,他分明还想更进一步,这会儿却又舍不得了。
最终也只在她另一边嘴角亲了下,然后放开她,径自出了书房,去到铺了地毯的客厅,受伤的左手背到身后,开始做单手俯卧撑。
一个,两个,三个……
额头渐渐溢出汗珠,呼吸也更加粗重,然而相反的,体内的亢奋却慢慢平息,险些控制不住的欲望也彻底偃旗息鼓,再没露头。
连做了一百个俯卧撑,关邵翻身躺在地板上,喘了几口气,扬声喊了句西帘。
书房没动静。
他再喊:“西帘?生气了?”
书房还是没动静。
他索性爬起来,走到书房前,还没看看里面怎么样了,迎面一个抱枕砸过来,连带着的是西帘平静到冷酷的声音:“两百个俯卧撑,你还差一半。”
关邵接住抱枕,闻言笑道:“两百个?你是要累死我。”
西帘说:“我是怕你有精力没处使。”
关邵仔细品了品这话,没品出来她是生气还是没生气,只能说:“行,两百个就两百个,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返回客厅,把抱枕放沙发上,开始做剩下的俯卧撑。
边做还边喊号子:“一二一,一二一……西帘,你给我数着数啊,”他说,“你要是假公济私让我做多了,晚上就没人给你做年夜饭了。”
西帘说:“闭嘴,老实做你的。”
关邵笑了下,默不作声地继续做俯卧撑。
俯卧撑这玩意儿在部队里天天做,回来后也天天做,所以即使关邵不刻意去数,他也能大致感到自己快做完了。
果然,很快就听西帘说:“够了。起来吧。”
他躺地上没起来,说:“累了。你给我倒杯水呗?”
西帘说:“你是不是还想我喂你?”
他说:“哎,你真了解我。”又说,“西帘,我们复合吧。”
西帘没回话了。
过了会儿,她端着杯温水从厨房出来,说:“你怎么还没起来?”
关邵盯着她。
看她表情自自然然,好像真没听到他刚才那话似的,他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儿,面上却也和她一样,非常自然。他坐起来,接过她递来的水杯,说:“我刚才说过了,我累。”
西帘说:“你才做了两百个俯卧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高中你最多是一次五百个。”
关邵说:“你还记得啊?我以为你早忘了。”
关邵出身军人世家,他家三代都是当兵的,如果拿他祖父他父亲和他比,他现在市局刑侦顾问的身份还真不够看的。
不过他家并不需要他在这方面有所建树,不然根本不可能同意他退伍。
他家现在只求他能安安分分别惹出什么乱子,再找个能镇得住他的人结婚就成,其他的随缘,顺其自然。
“你继续做你作业去吧。”他再喝了口水,“我歇会儿,然后看看晚上做什么菜。”
西帘说好,转身进了书房。
关邵盯着她背影看了片刻,最终把水杯往茶几上一放,又躺下了。
真要命。他想,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是个头啊。
……
春节联欢晚会是晚上八点开播,关邵算着时间,刚过六点就开始做饭了。
西帘七点出来,堪称丰盛的年夜饭已经摆上餐桌,关邵正弯腰往烤箱里放曲奇饼干。
西帘看了眼,他用模具做的,看起来还怪精致的,不由夸了句心灵手巧。
“不手巧能给你做年夜饭吗。”关邵摘掉手套,在对面坐下来,“吃吧,这顿年夜饭够吃到明天晚上的。”又说,“这还是就我和你一起吃了,换成在我家,得做一大桌,吃到初三也吃不完。”
西帘知道他家三世同堂,但人其实不算多,他父亲是独生子,他自己也是独生子,今年他不在家过年,也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