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帘想着, 咬紧牙关, 用力去抓中年人的手。
见她鞋跟都断了, 也没放弃夺枪,中年人顿时急了:“松手!你快松手!我开了保险, 会伤到人的!”
正挟持着人质的少年见状也急了。
少年手有些抖,扣在扳机上的食指更是几次想用力, 却都没能狠下心来。他正焦急着,就听人质再度开口, 声音沉沉:“你知道你手里这把枪是假枪吗?”
少年一愣:“什么?”
人质没回话,只挣开终于用刀片割断的绳子, 手肘向后狠狠一击, 正中少年胸膛。
少年胸膛剧痛, 湿滑的手掌再握不住枪,只听“啪”的一下,枪掉到地上, 不仅没走火, 反而瞬间四分五裂, 成了一堆破烂。
看着那堆破烂,少年惊呆了。
另一边,西帘终于把中年人持枪的手拽下来,和中年人你争我夺间, 枪口不经意对准了刚刚来到宴会厅入口的一群人。
这群人个个身穿便衣, 腰间配枪, 是刑警。
见枪口转过来, 刑警们反应神速,立即给围在入口处的宾客进行疏散。同时借着沙发长桌等作为掩体前进,意图尽快控制住嫌犯。
宾客们慌张散开,心全跳到嗓子眼儿,就怕那两个人手一抖,子弹就会射出来。
然后就听一道男声响起:“别慌。她有分寸。”
循声看去,说话人同样身穿便衣,身上却没配枪。他单手抄兜靠在门边,站姿十分闲适,甚至还很有闲心地摸出根香烟来,问服务生这儿能不能抽烟。
服务生战战兢兢地摇头,说不能。
他“啧”了一声,转手把烟别在耳后,然后抱着手继续看向厅中,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服务生之前亲眼见到他和刑警队一同从电梯里出来,照那些刑警对他的态度,猜测他在体制内地位不低,就问:“先生,听您的话,您认识她?”
别的人认不出那女人不是江韵,他们这些酒店人员还能认不出自家大小姐长什么样?
只是被挟持的总裁都没吭声,他们就更不敢吭声,只能默默祈祷总裁和西帘都别出什么事,毕竟他们也曾把她当成未来夫人看待过。
犹记得总裁和她热恋那会儿,要不是顾着她刚出道,不能传绯闻,总裁早把她领回家,名字也写进户口本里了。
服务生想着,悄悄观察面前的男人,莫名觉得自家总裁头上似乎有点绿。
男人笑了。
“认识?当然认识。”男人瞧着在笑,说话却有些咬牙切齿,“我是她初恋,她那身手,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
服务生说:“初恋?”
男人点头:“初恋。当年高考完我追的她,后来我去当兵,刚进部队那会儿,十天半个月都不能和她打一通电话。我跟她都受不了异地,没多久就分手了。”
服务生:“哦……”
原来绿光是错觉。
话说到这,那边夺枪终于落下帷幕。
和西帘争夺了许久,也没能让西帘放弃的中年人突然脸色一白,面露绝望地看向宴会厅入口。
他能感觉得到,他的手指碰到了扳机,只要轻轻一动,子弹就会出膛。
然而……
“咔。”
不是子弹射出的声音。
这很明显是空枪。
没等中年人反应过来,西帘压着他的手指,继续扣动扳机。
“咔,咔,咔。”
连续好几道空枪声响起,总算明白怎么回事的中年人手一松,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他额头冷汗狂冒,一会儿庆幸还好是空枪,一会儿懊恼自己怎么就被人骗了。
“怎么会是空枪,说好的装满了才给我的……”
他喃喃自语着,连贴身藏着的三棱.刺掉到地上都没去捡。
西帘看着那把三棱.刺,心口悬着的大石终于落地。
真正的凶器终于出现了。
她不动声色地伸脚,把三棱.刺踢得远远的,随后动作熟练地卸了留在手里的枪的弹夹,里头干干净净,除了之前那一发子弹外,再没有第二发。
已经不算人质的人质看着她的动作,眼底深了深:“合作愉快。”
西帘没看他,回了句合作愉快。
这时有刑警过来,伸手示意西帘上交枪支。西帘递过去,等刑警把中年人和少年都控制住,她扶着桌子在就近的沙发上坐下来,弯腰碰了碰脚腕,疼得更厉害了。
她正想着待会儿得让罗曼书陪她去医院看伤,就听中年人哑声道:“你不是江韵。”
西帘抬头看他一眼,点头。
他问:“那你为什么要过来?你不怕死吗?”
西帘说:“怕啊。可我不过来的话,让江韵过来吗?她那么小,不会说话,刺激到你怎么办?”
中年人还想再开口,就见她一摆手:“非法持枪和故意杀人,你觉得哪个坐牢比较久?”
中年人不说话了。
良久,他垂下头去,任由刑警给他拷上手铐。
目送父子俩被刑警带走,西帘垂下眼,看着因为夺枪而变得通红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