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在横店拍了一个月,眼看时间进入四月, 满打满算, 刚好和预计的三个月一样, 《落难的美人》在横店的戏份拍完, 接下来该转战去北京拍实景。
不过在去北京之前,和上次柏林电影节一样,三位主演得先启程前往香港,出席即将举办的香港金像奖颁奖典礼。
这届香港金像奖, 西帘的入围作品是《地下室》,苏妃玉入围的是和慕千夜合作的那部。卫时迁则喜闻乐见的还是颁奖嘉宾。
颁奖典礼一般都是4月中旬在香港文化中心大剧院举行,也是有走红毯的惯例。
走红毯,自然要准备礼服。
这个时节的香港不冷不热,二十多度, 刚刚好。西帘试了下礼服, 对着穿衣镜左看右看, 纯正又高级的香槟色,深V加露背,好看是好看,但也太性感了点。
往常她出席活动,即使没经江勋的手,罗曼书给她准备的礼服也都要么纯抹胸, 要么纯露背,她还真没怎么尝试过两种元素加一起的。
“你只给我准备了这一套吗?”西帘问她的私人形象顾问,“没别的了?”
“没了。”
形象顾问江勋从沙发上起身, 把一条钻石项链给西帘戴上,又牵着她的手让她原地转了个圈。
这件礼服的裙摆是稍微拖地的那种,并且极具垂感,这样小幅度的转显然转不出什么花儿来。但江勋还是说就用这套造型,说不准还能拿个最佳衣着。
西帘再照了照镜子。
算了,好看就行。
换回常服,西帘和江勋下楼去餐厅,同《地下室》的其他主创碰面后,吃了个饭,再准备准备,就该前往文化中心走红毯了。
走红毯的过程不用多说,女星们各种争奇斗艳,男星们也不遑多让。入场后,西帘找了一圈,望见已经坐好的苏妃玉,她和苏妃玉打了个招呼,随即目光自然而然地从苏妃玉身上往旁边一掠,刚好掠过慕千夜。
之前苏妃玉和慕千夜拍戏,西帘没去探班。
也就是说,从那次跟踪洛兮知见到慕千夜,到今天再见,这中间隔了差不多四年时间。
四年过去,慕千夜看起来越发的具有男人味,早没了当年那种仿佛大学生刚踏入社会一般的初出茅庐的青涩。尤其眼下,他一个跑龙套的鱼跃龙门,一举拿到本届香港金像奖的最佳男主角提名,风头正盛,实打实的意气风发。
西帘看过他一眼不再看,她转身坐好,和姜可陈说话。
姜可陈似乎非常紧张,正不断小声念叨着什么,完全没有当初参加戛纳电影节时的成竹在胸。
西帘不由说:“离最佳导演还早,姜导您现在就紧张,到时候上台领奖,会不会紧张到同手同脚?”
果然,姜可陈立即停止了碎碎念。
他转头,郑重其事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会上台领奖?你从哪听的内幕消息?”
西帘说:“我猜的。”
姜可陈:“……我真是白高兴一场。”
话是这么说,但不知道是不是西帘这一打岔打对了,姜可陈再兀自念叨了几句,就闭嘴不再念,表情也恢复了一贯的放松。
不多时,典礼正式开始。
先公布的是最佳新演员和新晋导演,以及最佳摄影最佳剪接等。这其中,苏妃玉那部作品的导演荣获新晋导演——不然也不会敢用在此之前一直都籍籍无名的慕千夜当男一号。
《地下室》也凭借夏洺创作的那首《典故》,拿了个最佳原创电影歌曲,算是意外之喜。
颁奖中间会穿插各种节目,以及颁奖嘉宾也会在念出获奖名单之前聊天谈话,带动一下现场气氛。时间就这么渐渐流逝,眼看卫时迁和另外一位颁奖嘉宾上台,两人要公布最佳导演,姜可陈突然转头,对西帘说了句什么。
他说:“你信不信,我要是今年还拿不到最佳导演,以后我就再也不报名金像奖了。”
西帘听了,说:“姜导放心,就算我拿不到最佳女主角,您也肯定能拿最佳导演。”
姜可陈沉默一瞬,真心实意地说:“这话我爱听。”
西帘说:“您高兴就好。”
台上的卫时迁和搭档在围绕着电影创作的话题聊天。
两人聊得并不轻松,甚至还有点沉重。等回顾完过去的电影人是如何在艰难困苦的条件下进行电影创作,两人说起目前的电影发展,氛围总算变得正常起来。
刚巧两位嘉宾一个内地人一个香港人,正正是两岸的代表。两人共同展望了未来两岸在电影方面的合作的蓝图,连卫时迁都说以后有机会的话会继续带着作品来参加金像奖。
至此,聊天结束,大屏幕开始播放此次入围最佳导演的作品节选。
姜可陈的《地下室》,与苏妃玉那部电影都在列。
节选播放完毕,就到了公布获奖名单的时候。
卫时迁的搭档是女性。卫老师秉承绅士风度,拆开后让搭档来念。
趁着这点工夫,西帘抓紧时间瞟了眼姜可陈放在膝盖上的手,就见他真的是非常紧张,两只拳头握得死紧,指关节全崩白了。
很快,台上的女嘉宾念出获奖人的名字。
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