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法时,除了对共和军所描绘的未来的担忧仍然存在之外,其他的敌意多少有些站不住脚了。
“我承认我们带来了许多暴力冲突,这是客观存在而且无法避免的。”科斯塔少将单独留下塞拉少校谈话的那一天,这位年逾七旬的老将军诚心诚意地尝试说服被共和军毁掉了大好前程的原代理市长接受现状并为着更光明的未来而奋战,“但是,如果你们愿意把过去的一切称之为和谐,那么我有理由认为你们会在几十年前成为坚定的保皇派、去为了皇帝和贵族的利益而抛洒热血。因为,他们当年也是这样说的:共和派只会带来更多的暴力冲突。”
系统性的、无声无息的暴力比直白的暴力潜移默化地杀死了更多人,这一对塞拉少校来说无比新奇的观点极大程度地冲击了他原有的想法。再往前追溯几代人,欧洲的共和派同样带来了许多新的冲突,甚至让世界血流成河,然而君主的时代终究在【世界大战】结束之后迎来了不可避免的终结,跟着他们一起走向终结的还有那些用来维护其权力并间接造成了无数悲剧的法律。
大卫·塞拉并不知道下一个时代会变成什么样。历史总是在前进的,每一个时代的人们都相信自己可能处于尽善尽美的顶点并相信当前的繁荣和文明能够持续下去,但这样的幻想在过去的几千年里曾经多次被打破。那么,【结束一切战争的战争】所塑造出的说不定也仅仅是一种幻想,尽管共和军所主张的未来并不一定是下一个时代的先声。
他已经没有时间去继续思考了。敌人把他们团团包围,新的战斗即将开始。
5月7日早上七点左右,认为第四骑兵团主力部队被困在高地上的联邦军向着高地发起了猛攻。此前,位于高地附近的共和军炮兵阵地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困扰,而且这一隐患始终没有被铲除。为了削弱共和军的火力,联邦军派遣猎兵部队从高地较陡峭的一侧绕路偷袭,企图尽快接近并摧毁第四骑兵团的炮兵部队。
欣然领命前往的联邦军猎兵们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了陡坡下方,打算从这里攀爬上去。细心的士兵们发现,陡坡上有很多用树木人为抬高后加固的【阶梯】,这让他们喜出望外。
“敌人估计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们给自己留下的方便办法反过来便宜了我们。”猎兵们只觉得胜利近在眼前,“趁此机会,把他们全部拿下。”
相信胜利近在眼前的联邦军猎兵们争先恐后地向着上方攀登,然而就在他们前进到半路上时,只听得上方传来一声巨响,下方这些由不稳定的土木结构勉强维持的阶梯顿时土崩瓦解。惊慌失措的联邦军猎兵们企图临时寻找到可攀附的障碍物,可惜他们在战场上拼搏了这么久也未曾有过应付山体滑坡或类似事故的经验,以至于上百名士兵当即被泥土洪流冲下山、成了一堆被掩埋在土灰下方的无名尸骨。
成功地解决了后顾之忧的伯顿叹了一口气,这下他亲自切断了部队最后的撤退路线。
“我们回去帮麦克尼尔吧,正面的压力很大。”他拍了拍仍在失魂落魄地望着被摧毁的阶梯原址的帕克,“喂,别想那么多了,你难道还指望这时候有什么奇迹发生不成?”
“为什么会这样呢?”帕克至今仍然不敢相信他们会落到如此地步,“我以为——”
“这没什么值得惊讶的,伙计。”彼得·伯顿从口袋里抽出最后一根香烟,但他找了半天也没从身上找到火柴,只得尴尬地把没点燃的香烟叼在嘴里,“我这样说,你肯定会不高兴。你这辈子太走运了,没有死在战场上也没有死于意外事故,所以你好像会觉得上帝永远眷顾你……”
争执只持续了片刻便停止了。伯顿和帕克带领他们埋伏在后方陡坡旁的队伍返回了前线,这时已经有上千名敌军士兵从南方涌了上来。迈克尔·麦克尼尔按照梯度设置防御力量,以最大程度地削弱敌人的攻势,但敌军炮兵部队仍然给守军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只要阵地上的机枪稍有停顿,联邦军士兵们便会从树林里钻出,争先恐后地朝着共和军的防线冲锋。面对着毫无畏惧的敌人,孤注一掷的麦克尼尔全无后退的打算,他和其他士兵一样留在防线里,等待着把下一个冲进战壕的敌人用刺刀刺死。脸上闪耀着狂热和兴奋的敌人大喊大叫着越过了沙袋,迎接他们的是数不尽的刺刀还有共和军士兵们同样愤怒的面孔。刚要把尸体甩开的共和军士兵们不可避免地被下一个冲进战壕的敌人撞翻,又一场不亚于幼儿园学童打滚的肉搏战开始了。
麦克尼尔把匕首从又一名敌军的脖子上拔出,举起步枪,返回沙袋前方对准离他只有几步远的一名敌军士兵开火。子弹贯穿了敌人的大腿,那人惨叫着跌倒在地,很快就被后面的士兵踩了过去。眼见同一条战线上的士兵们已经无法维持对敌人的压制,麦克尼尔只得吹响了哨子、要战友们继续撤退。
他沿着侧面的战壕向上方转移,子弹接连不断地从他的耳边飞过。敌人猖狂的嘶吼声近在耳边,这些忠心耿耿地为整合运动效忠的刽子手们坚信今天的胜利终将属于他们。是的,敌人大概是要赢了,可战斗还会继续下去——俄国人还有NOD兄弟会胜利的次数可比整合运动要多出很多,但盟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