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们每日的工作便是向着上方的防卫军阵地进行炮击,他们在前线安置了3个观察岗哨,用来反馈信息以便纠正角度和方位。这种炮击已经取得了成效,防卫军不得不放弃最容易防守的几个地点,转而逐渐撤退到靠近悬崖的树林中休息,而叛军则利用防线上的空缺不断地冲击第五步兵团的阵地。
“这些人可真好用啊。”正在操作火炮的叛军士兵大笑着,“只要把那些没用的过时武器发给他们,他们就能源源不断地冲到前线为我们赴汤蹈火。”
“所以他们也只配给我们当奴隶,这就是命运,是上帝决定的。”
左侧出现了十几名穿着叛军军服的士兵,其中只有一人是白人,余下的都是黑人。这些黑人士兵畏惧地跟随在那名白人士兵身后,队伍缓慢而有条不紊地向着阵地靠拢。
“哟,他们今天很听话嘛。”眼尖的叛军士兵发现他们并不属于自己熟悉的部队,“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刚撤下来,敌军的补给似乎到了,他们今天的反击很凶猛。”领头的白人士兵解释道,“我看到他们也运来了9门大炮……”
不远处传来了枪声,引起了叛军的警惕,一些士兵立刻离开炮兵阵地,准备进行反击。罗德西亚叛军仿照布里塔尼亚帝国军的方式,将一个大炮兵连分为火炮部和战术部,前者负责炮击,后者负责野战,双方密切配合才能保证大炮兵连在战场上生存下来。除了那些专业炮兵之外,战术部的士兵都是射击能手,他们的本事完全不亚于步兵连的同僚们。见一群毫无章法地胡乱冲锋的黑人士兵出现在林地中,叛军士兵们先是感到诧异,而后放松了警惕,朝着这些活靶子射击。防卫军的黑人士兵们也在还击,但他们的枪法并不准,子弹往往连叛军士兵们的衣角都碰不到。盲目进攻的黑人士兵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兴致索然的叛军士兵们已经看到了他们的下场,并且打算将最后几名士兵消灭后就回到岗位上继续巡逻。
不料,震天动地的爆炸声和从后方传来的气浪给了这些麻痹大意的叛军士兵重重一击。被爆炸掀翻的叛军士兵们带着满身伤痛从地上爬起来,刚准备转头察看阵地状况,就被几发子弹送去见了上帝。在他们身后,穿着叛军军服的迈克尔·麦克尼尔正和他的战友们疯狂地攻击处在混乱之中的叛军炮兵部队。
这只是个意外——麦克尼尔听从了其他士兵的建议,叫住了还未走远的土著叛军士兵们,要求双方之间交换军服。而后,他很快将各自的姓名牌撕了下来并贴在对应位置上。如果他们只穿着一模一样的军服,说不定叛军士兵当中有人恰好认识被麦克尼尔打死的军官,那样他们会当场暴露。
“他们真的会发动进攻吗?”杜米索·图图不太相信他的同胞们会按照麦克尼尔的指示去冲击叛军的炮兵阵地。
“他们似乎会习惯性地服从一切不合理的要求,看来叛军在北方进行的大屠杀摧毁了他们的意志。”麦克尼尔凝视着换上新军服后继续前进的这些行尸走肉们,“他们已经看不到现实……既然丧失了全部思考能力,我承诺会在战斗后给他们完全的自由,这些可怜的疯子就立刻相信了。”
其实,麦克尼尔甚至不必担心这些人逃走或在阵地前突然向叛军投降。
叛军士兵根本没料到防卫军会派一批士兵从悬崖边绕路进攻他们,同样也没想到这群防卫军士兵会在半路上恰好杀死了一名正在对土著士兵进行奴化训练的叛军军官并冒充对方和对方属下的身份,结果被麦克尼尔炸得血肉横飞。借助爆炸发生后的混乱,麦克尼尔迅速和其他士兵撤离核心地带,凭借周围的掩体,开始逐一射杀落单的叛军士兵。但是,这个聚集了接近200人的阵地上还有比他们多出十倍的幸存者,在起初的混乱结束后,叛军士兵们集结起来,开始发起反击。
“撤出这里,别被他们包围!”
大火还在燃烧,麦克尼尔必须掩护战友们撤退。顺着叛军炮兵部队上山的道路,他们可以找到另一条路线返回自己的阵地,前提是不会在半路上被下一批土著叛军士兵的冲锋击溃。
一发子弹打穿了他的左肩。麦克尼尔跌倒在地,头颅和头盔紧密碰撞,脑海内嗡嗡作响。耳边还是大爆炸后残留的噪音回声,头晕目眩的他只看到战友们焦急地抓住他的双臂并将他向后拖出了战场。几名黑人士兵挡在前面,他们顶替了麦克尼尔的位置,顶着敌人的枪林弹雨掩护战友们撤退。
麦克尼尔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但他还是艰难地爬起来,忍住身体左侧的剧痛,向着还在上前的士兵们吼道:
“回来!别去送死!”他抓住旁边一名士兵的衣服,想要站起来,“让我来——”
麦克尼尔以前曾经多次把负伤的战友拖到安全位置,这回轮到别人来保护他了。众人没给他继续冲锋陷阵的机会,他们迅速而果断地撤离了现场,留下了几十具叛军尸体和变成废铜烂铁的火炮。
爆炸发生时,阿达尔贝特·赫尔佐格正和达特曼上校前往大桥另一侧迎接他们的新货物。爆炸的响动让二人迟疑了一阵,但他们很快就忘记了这个插曲,将注意力放回眼前的货物上。
“我们还需要额外的施工队伍才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