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武器。这些起初斗志昂扬的志愿兵们,如今被高频率的轰炸惊扰得神经衰弱,他们有时漫无目的地在工地上闲逛,有时又躲到据点里发抖。
路过外围阵地的博尚免不了被站岗的哨兵询问一番,他无奈地下车接受检查,却意外地看到穿着短袖衫的岛田真司也站在附近的工地旁。哨兵们的检查结束后,博尚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工地上,来到岛田真司身后,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你怎么在这?我以为你会躲在某个安全的地方继续做你的研究。”博尚拉着岛田真司往外走了几步,他不想让岛田真司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团队中大部分成员都可以兼职充当战斗人员,但舒勒和岛田真司例外,即便后者练出了一身肌肉也一样,他们两人在残酷的绞肉机里起到的作用不会比刚被征召入伍的平民更大,“南里奥格兰德叛变的事情,你肯定已经听说了。咱们得尽早为自己规划下一步……所以说,你为什么会跑到工地上?”
“这是工作,是工作的一部分。你就不要多问了,那我们先回城里再说。”岛田真司扶着眼镜,紧跟在博尚身后同对方一起返回卡车上,直到车子再一次缓缓向前行驶时他才开口,“简单地讲,我最近没有任何收获,只遇上了一些想要骗吃骗喝的家伙。哦,别说真正掌握了那种【魔法】的人,就连表演特异功能的骗子,我都没找到。这下好了,负责项目的军官觉得我看起来也像是骗吃骗喝的,所以我也只好到外面来找找线索,也许能找到吧。”
博尚为岛田真司捏了一把冷汗,他听说最近草木皆兵的起义军把一些有通敌嫌疑的家伙抓了起来甚至直接枪毙,万一岛田真司被别人认定为联邦军的卧底,那时谁也救不了这个日本人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岛田。我们还是应该多注重眼前的事情,比如说——”
“战败之后该往什么地方逃跑,是吧?”
驾驶室内突然变得安静了。低头不语的博尚专心致志地开着车,往常他会想办法绕开附近街道上的行人,今天这骤然变得开阔了不少的道路反而让他有些不适应。穿过了一道又一道防线后,两人才进入他们熟悉的圣保罗市内,里面的气氛和外面没有什么区别。紧张的警察和宪兵们四处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执勤,那些不合身的衣服多少让博尚觉得有些古怪。
按照岛田真司的指点,博尚把车子开到了岛田真司的住处附近。他作势要下车和岛田真司一同上楼休息,被戴着一副黑边方框眼镜的日本学者阻止了。
“在这说吧,就咱们两个。”岛田真司打了个哈欠,样子看起来有些疲惫,“我从一开始就不看好【起义军】,因为他们实在是太弱了。如果他们在之前的几次关键战役——尤其是在帕拉伊巴河谷战役中——能够取得胜利的话,现在的局面会大不相同。唉,说这些都晚了,起义军的失败是早晚的事情。我并不觉得投奔米纳斯吉拉斯或是更北方的共和军是个好主意,他们迟早都会在整合运动的围攻下迎来失败的命运。”
岛田真司这副无所谓的态度反而让博尚更紧张了,“……你是认真的吗?整合运动可是随时要把像你这样的人斩尽杀绝的,而且这和你是否愿意效忠于他们无关。我们都有各自的退路,大不了就向整合运动投降,到时候他们要不要收留我们还得另算。”
“博尚,我现在非常地绝望。一直以来,我尽力用我的才能去实现多方共赢,或是让我的敌人从我身上找到利用价值。”岛田真司平静地说着,他那张永远微笑着的脸上现在也还挂着真诚的笑容,“这话听起来有些夸张……别跟麦克尼尔随便说。这几支起义军早晚都是要失败的,区别仅仅在于什么时候被敌人彻底消灭罢了。而且,就像你刚才所说的那样,你们可以投降或是当俘虏,我不行。”
“那么,你可以考虑一下我们之前说过的替代方案。”博尚点燃了一根烟,这根香烟被他在夹克衫里捂了一个月,那是他在物资供应进一步短缺之前搞到的【奢侈品】,“李林给我们添加了许多隐形的【巧合】,而且似乎也为我们限制了【舞台】,但他从来没说过我们跑出这个舞台就会暴毙。岛田,只要你同意,我可以开着航空飞艇带你先逃离巴西,再送你登上去往日本的轮船。等你到了日本之后,无论是进行你的研究还是为我们寻找支援力量,都会更容易一些。”
附近的几名警察见到这里停着一辆卡车,警惕地向着它靠近。其中一名胆子稍微大一些的警察敲了敲车窗,让里面的乘客和驾驶员出示一下能证明身份的证件。见到博尚穿着起义军的制服后,肃然起敬的警察们向着博尚和岛田真司敬礼,而后悄悄地离开了。过了几分钟,这条街道又恢复了方才的平静,只有被炽热的风吹过街道的落叶为它填上了些许活泼的颜色。
迪迪埃·博尚没有关上车窗,他顺势把脑袋和一条手臂探出窗子,将烟雾吐向窗外。
“想好了吗?”
“你是觉得阿根廷、巴拉圭、玻利维亚那些已经掌握了国家的将军们不会把你打下来吗?”岛田真司轻轻地摇了摇头,但已经侧过脸的博尚看不见他得到动作,“他们会的,而且正要以此讨好和他们更相似一些的整合运动。虽然这些将军们之间彼此争斗,他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