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科学家。
“对了,我这里有一个很好的思路,不知道贵国是否有兴趣投资这个项目?”舒勒趁着两名特工还未产生怀疑,立刻提起了下一个话题,“既然你们二位奉命来调查我,不妨借着这个机会向你们的上级传达我的善意……好吧,我是说,我受够没钱花的日子了,我需要经费,但是所有人都说我的项目在骗钱,他们不肯给我半个欧元。你看,我和去了美国的老朋友保持联系,也是出于这个目的,希望他能找机会把我介绍给你们……谁知道他只是个普通士兵,没什么话语权。”
舒勒打开笔记本电脑,将屏幕朝向两人。整个计划的标题上写着一个颇有象征意义的英文单词:【Skylance】。
“如果贵国有兴趣,我们可以改日详谈。”舒勒友好地和两名特工握了握手,算是告别,“希望你们能回去交差。”
没有什么比用自己完成过的项目来骗取他人信任更符合舒勒当前的总体策略了。当舒勒在苏黎世的研究所内苏醒时,他迅速地将自己记忆中那些被他认为能够派上用场的内容记录到了电脑中,以免日后他需要向别人兜售方案时拿不出完整的蓝图。现在看来,他的努力没有白费,起码能够骗取这些不懂专业知识的特工的信任。如果他真的要为大洋彼岸的另一个国家服务,还要处理好和他现在的雇主之间的关系。希望罗森魔工会放行,不然他就只能选择逃跑了。
埃贡·舒勒已经多日没有认真休息了,他急需补充新的知识,免得在外人面前暴露出自己的无知。从他自己的角度而言,他认为这个新的研究领域没有什么前途,又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魔法师,缺乏民用基础的技术除了成为大国军事竞争的工具之外毫无意义。但是,他不能认输,他是出于理念而非无能才作出如上的判断,不能让别人说他是缺乏本事而只会冷嘲热讽的末流学术垃圾。
第二天上午,舒勒到餐厅就餐,电视上还在播报和东乌克兰局势有关的新闻。舒勒虽然生前持有EU军技术上将的军衔(这是前所未有的待遇,世界任何国家都不会允许技术军衔达到现役军官最高级别),他本人对军事一窍不通,也从未有机会指挥部队参加战争。每当他那装备了实验武器的军队去拿游击队和民兵武装开刀时,他只会远远地躲在后方的指挥部内观察战况,而后冷漠地为战果给出一个评价。这些经历当然不能让舒勒成为一个指挥官,甚至也没有让他具备军事将领的思维。见惯了真实的战场后,他能够从媒体的报道中看清部分真相,进而早早地为逃跑做打算。没有任何一方真的宣战,仅从外界的定论而言,这是乌克兰内部的一场武装冲突。
一名打扮体面的青年向舒勒走来,舒勒认出这是他在苏黎世的同事。
“昨天你关于始源码的论述,我想再——”
“我改主意了。”舒勒看着平板电脑上的新闻,头也不抬地继续喝汤,“啊,我没别的意思……昨天晚上我想了很长时间,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做这方面的研究可能会走进误区。我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始源码是存在的,但它没有理论中那么重要。”
青年张大了嘴,仿佛听到了什么骇人的消息。和已经变成光头的舒勒相比,他的头发还很茂盛,在未来的二三十年之内也许不会变成秃子。同样来自德语区的青年咳嗽了几声,继续用德语和舒勒说道:
“那你目前的研究怎么办?上面还指望着靠这个……”
“工作本身,我一定会完成,我是个有责任心的人。”舒勒思考着,他打算将那些被他封存在脑海中的研究资料拿出来试探魔法学理论的底线,“这两天我会很忙,我打算就这一问题写一篇文章论述一下我的最新观点,但愿相关刊物敢发表它。”
雨果·方克(HugoFunk)是已经和舒勒共事了数年的同伴,他们当初选择了同一个研究方向,并且共同承担了后果:谁也没有取得新的学术成就,一并成为了研究所内混饭吃的闲人。这不能怪他们,魔法学的相关理论虽然发展了接近半个世纪,很多方面还很粗浅,有时甚至需要依赖于被学术界鄙视的【古式魔法】——学者们通常认为那都是封建迷信,哪怕魔法这种不科学的东西已经成为现实了,他们也不会放弃自己的主张。为了构建更符合科学原理的魔法理论体系,学术界将现存的魔法分为四个不同的系统。这种试图用经典自然科学原理去解析一个涉及量子力学的问题的行为(舒勒将非魔法理论的相关内容称之为经典科学)是滑稽的,但换成舒勒自己来下定义,他也会支持这种做法。必须保持唯物科学的权威,否则取而代之的将不会是科学,而是迷信。
“上帝的骰子出问题了,居然告诉我这种量子不是玻色子也不是费米子,你在开玩笑吧。”
埃贡·舒勒返回了自己房间,下一场会议在晚上开始,他还有充足的时间。凭借着记忆力,他找到了那些已经被他解析了一部分的文件,这是尤里和岛田真司两位在心灵技术领域的真正开山鼻祖一生的研究成果——在冷战结束后全部被GDI笑纳。GDI缺乏精通心灵技术的专家,他们病急乱投医,把文件交给了舒勒处理。每当舒勒想起这件事,他总会感激自己的机智,他自认为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