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在地面堆积成了新的障碍物,又被后面冲上来的士兵撞散,不断地向下滑落。叛军士兵们喊着不知所云的口号,前赴后继地顺着陡峭的斜坡继续进攻,而更后方则出现了白人士兵的踪迹。这些精明的阿非利加布里塔尼亚人将火炮拖拽上来,在平缓地带瞄准防卫军的阵地,以廉价的黑人士兵保持对防卫军的压制,从而以最小的代价赢得胜利。
和焦头烂额的防卫军比起来,叛军一方显得轻松了很多。叛军军官们惊讶地发现,他们只需要少数士兵就能督促着人数更多的黑人士兵冲上去送死。起先来自布里塔尼亚帝国的军事顾问要求他们实施这种策略时,大部分军官极力反对,但那位顾问坚称这些土著裔居民根本不可能反抗,于是叛军半信半疑地暂时停止了屠杀行动并招募了一部分黑人加入单独为他们组建的特殊敢死队。随后,布里塔尼亚军事顾问向叛军分发了许多宣传布里塔尼亚帝国新理念的手册,以便叛军更好地说服这些黑皮肤的家伙们为罗德西亚的独立事业出生入死。
安德烈亚斯·达尔顿上尉穿着布里塔尼亚帝国的全套军礼服,耀武扬威地走在黑人士兵们的前方。一名叛军上校寸步不离地跟随在他身后,那副小心谨慎的模样仿佛达尔顿才是上校而他是上尉一般。
“……他们都会说英语吗?”
“大概吧,他们毕竟不是住在野外部落里的真土著。”叛军军官回答道。
“很好。”达尔顿清了清嗓子,对黑人士兵们说道:“诸位,你们知道自己的命运——你们本应和其他人一起被处理掉,可现在我们决定赐予你们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人类从来不是平等的,世上有生来就要统治他人的群体,有生来就要被统治的群体。在所有族群当中,布里塔尼亚人无疑是最优秀的,这便是我们在共济会长老们的阴谋中得以逃出欧洲并来到新大陆建立新帝国的原因。”
他拔出军刀,指着上方的防卫军阵地,继续煽动黑人士兵们的不满。
“……而EU的主宰都是些什么人呢?小偷,骗子,扒手,强盗,不法商人。一言以蔽之,是一群窃取了布里塔尼亚人生存空间的寄生虫。他们不仅占据了欧洲,更占据了非洲并将你们的祖先作为奴隶而任意驱使。我了解你们,我曾经在罗德西亚北方和你们的一些同胞并肩作战,你们有着超越那些欧洲人的体能,纵使你们生来就该被统治,你们也许可以得到一个机会,来在帝国的新秩序中成为自由的名誉布里塔尼亚人。”
说到这里,达尔顿上尉伸出左手,摇了摇手指。
“不要相信EU的谎言!这些愚蠢的政客和商人,他们将选票丢给了愚昧无知的大众,以此巩固自己的统治,让本应强壮而好斗的公民们变得软弱可欺,整个EU只是被他们当中最勇敢的一批人保护得很好。在布里塔尼亚的统治下,你们能够凭借自己的实力来争取一切,只要你们证明自己拥有和布里塔尼亚人一样的能力,帝国会仁慈地允许你们成为统治者,去奴役那些应当做奴隶的下等人。”
“真的吗?”忽然有人提出了反问。
“您见过EU有黑人议员吗?可我们布里塔尼亚帝国有不止一位黑人议员和贵族。”达尔顿立刻驳回了对方的问题,“相信我,你们不仅在为自己而战,更是为你们的子孙后代而战。想象一下,你们可以从那些掌握着巨额财富的共济会长老手中夺回你们应有的一切,然后在这片属于你们自己的家园上开拓新的乐土。”
达尔顿收回军刀,后退几步,站在威武的卫兵们身旁。叛军上校毕恭毕敬地对达尔顿说道:
“将军阁下要见您,您看——”
“我马上过去。”达尔顿整理了一下礼服,他不喜欢在战场上穿着这套衣服活动,但叛军方面认为这些视觉冲击效果可以提高土著对他的信任,达尔顿也只好听从对方的建议。
步枪协会的整个领导层在视察化工厂的时候被当场炸死,这并非意外。孤身一人在南非活动的安德烈亚斯·达尔顿不能成为布里塔尼亚帝国的工具,他必须证明自己的工作足以获得帝国的重视,而不是让帝国不停地为他投入更多的资源。消灭了以步枪协会为代表的原罗德西亚阿非利加布里塔尼亚人领导层,固然会让叛乱变得杂乱无章,但也会有助于布里塔尼亚帝国更快地控制这些六神无主的苍蝇。布里塔尼亚帝国需要一个在非洲的落脚点,而不是讨价还价的盟国。
达尔顿心中有着执念。连这些在布里塔尼亚和EU传统中被看作奴隶的非洲土著都能获得改变命运的机会,那么他就更不能让自己的战友们毫无意义地死去。无论如何,帝国必须成功地将触手伸到南非,挖掉EU的墙角。其实,达尔顿本人从来不相信罗德西亚叛乱能够成功,叛军面对的敌人是无法想象的,即便是布里塔尼亚帝国公开介入,帝国自身也没有击败EU的本事。他要做的,是利用这场动乱为EU制造更多的矛盾,最好是让类似的武装叛乱在非洲成为常态,如此才能动摇EU对非洲的统治。
他看不起这些叛军头目。战争还没有结束、抗争还没有胜利,这些鼠目寸光的家伙居然已经开始自行加官进爵、争权夺利了。要是让他们继续胡闹下去,没准哪天会有其中一个军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