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舒勒明显地感到惊讶,“喂,你是不是搞错了?现在新加坡乱成这样,从我的研究所到你那边的道路途中全都是检查站……”
话音未落,不远处忽然传来了爆炸声,连岛田真司所在的实验室内部都能感受到震颤。两人都愣住了,双方顾不得说什么客套话,马上结束通话并利用手边的资源应对可能到来的危机。岛田真司一面命令其他技术人员继续工作,一面要求追踪刚才进入研究所建筑区的那辆车子的位置。片刻过后,他们找到了车子的位置,并恰好见到几名手持步枪、身穿运动服的武装人员从车子上走下、迈向研究所大楼。
这是岛田真司事先从未考虑到的事情。麦克尼尔决定大胆地用一次公开宣战式的生命促使兴亚会下定决心对抗钟复明集团时,岛田真司已经预料到新加坡必然因此乱成一团,但他下意识地将香巴拉浮岛视为了绝对安全的避难所。攻不破东盟防御的敌人,不需要他来担心;连东盟的防御设施都能攻陷的敌人,更轮不到他来对付。
屏幕上的武装人员已经走进了大楼,消失在了画面中。然而,岛田真司却还在思考那个问题,他不确定这些人能够安全地通过一路上的各种检测的原因。上一次他研究所里的研究员赵逸兴忽然劫持他并试图以此胁迫兴亚会满足自己的要求,那时岛田真司也只是抱着看笑话的态度冷眼旁观着事态的进展。西比拉系统还不能神通广大到随时随地在每个人头顶上弹出显示犯罪系数超标的全息投影警告,要说赵逸兴通过频繁地逃避检测或利用研究所工作人员的豁免身份骗过岛田真司从而为其犯罪提供掩护,那也不是不可接受的结论。
但眼前这些人则不同。他们在来到研究所的路上接受了检测却又没有触发警报,要么是他们同样具有豁免身份,要么则是他们的犯罪系数确实低于100。岛田真司回想起了他所了解到的一些发生在这个世界的日本的事故,看来他必须使用一些非常手段应付敌人。
“各位请安静,只管在这里认真工作就好。”他只摘下眼镜片刻,在众人眼中的形象就瞬间从温文尔雅的学者变成了一个浑身上下长满了健硕肌肉的壮汉,那股气息让许多人不由自主地对他多了一份信赖,“别因为这点小事让你们的情绪受到影响,我可不想看到从我的研究所里走出去的研究人员都变成潜在罪犯。”
说罢,岛田真司披上白大褂,离开他刚才所在的实验室,快速地跑向地下。负责保卫实验室安全的东盟国家宪兵不仅位于建筑区外、楼体外侧,研究中心所在的大楼内部也分布着一部分国家宪兵。岛田真司立即动用了他的身份特权,通知这些实际上等同实验室专用警卫的国家宪兵去迎击闯入研究所的敌人。万一这些平时只需要看门的国家宪兵们一不小心牺牲,他也不会介意在这些人的葬礼上发表一篇甚至能让他自己感动的演讲。
从麦克尼尔的口中零碎地获取到的信息拼凑而成的研究思路最终创造出的产品能否让他真正像舒勒那样尝试着利用不同平行世界的技术进行互补,就看这一次了。
接到了通知的国家宪兵们如临大敌,这是他们第二次遇上类似的情况了。上一次袭击事件不应该被归咎于他们,那时岛田真司和其他研究人员正在餐厅中吃饭,被派来保护研究所的国家宪兵们无论如何也没有理由近距离去监视这些对东盟维持现有秩序至关重要的科研工作者狼吞虎咽的模样。但是,新加坡刚刚发生钟复明集团的叛乱,香巴拉浮岛一旦发生类似事件,所有在这里工作的东盟官员都将承担责任。
从研究所大楼内不同区域赶来的国家宪兵们浑然不觉他们和刚闯进大楼的入侵者一样成了岛田真司特地布置的迷宫环境的受害者。众所周知,在岛田真司的研究所中工作的许多人承担着常人难以理解的精神压力,这其中一部分原因自然是工作性质,另一部分原因则是岛田真司刻意地将研究环境布置得让人难堪。诡异的照明灯颜色等平日不怎么引起关注的细节成了催生更多心理疾病的推手,几乎每个在此工作的人都或多或少地有着别人难以理解的怪癖。
“岛田博士,敌人的行动非常有规律。”负责阻击敌人的国家宪兵们在发觉敌人开始分散进入不同区域后,立刻将情报汇报给了岛田真司,“他们好像很清楚这里的内部构造……”
“废话,这还用你们说,因为这里以前有他们的同伙!”忙着在楼梯上小步向下跑以至于差点摔倒的岛田真司完全没有维持平日个人形象的心思,那东西只在他活着的情况下才有用,“……视情况进行拦截,可以允许他们前往不那么重要的地区。”
他还是来到了那层关押着他的杰作们的地下室。在这些曾经还可以被称为人的实验样品进入这里之前,他们或许有着各种各样的不同人生,有着不同的前景。旁人见了这一幕,会跳出来指责岛田真司残忍地剥夺了别人的未来,就算是默认舒勒进行人体实验的合理性的麦克尼尔估计也会忍不住批评几句。
那从来都不是岛田真司的关注点。这些即便活下去也很可能只是芸芸众生中一群不起眼的卑微角色的家伙还不如成为他的实验品更划算一些。要是那个麦克尼尔敢在事后对他说三道四,岛田真司可就要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