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不折不扣的叛国吗?之前的李总统,花费了很多心思去调查反对派的丑闻;在帝国那里,任何被怀疑勾结大东合众国的官员都会被立刻投入监狱。怎么你们偏偏不想把【东莱物产】的老板抓起来?”
安忠焕中将抓起椅背上的军大衣,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忙碌着的士兵们。
“有些人对敌人太软弱,对朋友太严厉。”
谁是敌人而谁又是朋友,这才是问题的关键。麦克尼尔不想在这一问题上继续争论,他相信事情的最终决策权掌握在韩国人而不是他的手中。把自己发现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韩国人,然后让韩国人来决定怎样处理这些流窜在东亚地区的罪犯,这是麦克尼尔所能做出的唯一贡献。
在麦克尼尔的描述下,一个组织严密的走私团伙的概貌逐渐出现在了众人的脑海中。【东莱物产】利用在日本的商业联系,进口了大量质量低劣的义体和电子脑并将其批量出售到东南亚地区来赚取资金,这似乎是一种和大东合众国争夺市场的正常商业活动。但是,麦克尼尔进一步补充说,根据他们从【东莱物产】的交易记录中盗取到的情报,这些批量生产、整齐划一的义体和电子脑还有另一层用途。
“把自己手下的犯罪团伙用完全相同的义体武装起来,确实是个好办法。”安忠焕将军也察觉到了其中的危险性,“或许我们可以往最坏的方向推测,那就是他们利用这种方法把大量真正的雇佣兵、通缉犯混入平民中,这些人既能在战区成为名副其实的杀人机器,又能在远离战争的国度里充当间谍。”
“也许这就是新时代的【洗钱】。”麦克尼尔并无恶意地开了个玩笑,“把罪大恶极的犯人赋予新的身份后送去继续作恶,这是相当高明的手法。况且,强行对公民的电子脑实施全面搜查会被认为是不折不扣的暴行,这种共识让调查犯罪分子的身份变得更加艰难了。”
此外,从事这些罪恶交易的罪犯或许会采取另一种方式来实现偷渡。他们可以绑架前往对应地区出差的公司职员并迅速将其替换为自己的同伙,这种行为在过去的几年中广泛存在于不正当的商业竞争中,专业的罪犯来做类似的事情并不会让人感到意外。
【东莱物产】只是这一犯罪集团中的末端执行组织,和【东莱物产】关系密切的【日本技研】可能具有更加重要的地位,而藏在背后的则是至今仍然神秘莫测的PIC。哪怕把PIC在东亚或是朝鲜半岛的同伙消灭掉,对麦克尼尔而言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复仇,他很享受这种把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的计划粉碎的成就感。眼下,他需要的是韩国人的配合,只有当韩国人相信他的推测时,PIC的生存空间才会被进一步压缩直到走投无路。
“除此之外,我们可能还需要朝鲜人的协助。”麦克尼尔当然知道刚刚从战争中得到解脱的韩国人不会情愿和北方的朝鲜人合作,但这是从杂乱无章的证据中揪出敌人的唯一办法,“我们有许多理由怀疑这些组织和朝鲜人之间存在联系,即便朝鲜人不是他们的合作伙伴,至少也对他们的存在是知情的。”
“也就是说,当前的重点在于——”
办公室侧面的小门打开了,几名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镖走进屋子里,在麦克尼尔和伯顿惊愕的目光中紧随着保镖们入内的则是穿着便服的金京荣代理总统。这位贵客的到访让众人措手不及,仍然手持酒瓶的安忠焕中将手足无措地把酒瓶随便地放在窗台上,自己到饮水机旁往空着的茶杯中接了些凉水,又放上了一些茶叶。
“哦,我真是健忘。”手忙脚乱的安忠焕将军又把凉水倒掉,重新加了热水,将杯子放在办公桌边缘,这才前去迎接突然到访的代理总统。
“我只是来这里看一看你们的工作进展,”金京荣代理总统说话时嘴唇总会不自觉地上翘,这个特征每次都令麦克尼尔有些疑惑,“不用在乎我,你们继续干活吧。”
既然连代理总统本人都这么说,安忠焕中将不敢推辞,便让麦克尼尔继续汇报他的发现。在听说详细调查可能需要朝鲜方面的协助后,金京荣代理总统当即表示,他可以立刻请求北方的委员长成立对应的调查机构去详细地寻找所谓外国集团的犯罪证据。假如麦克尼尔所说的那些能够随便搞来光学迷彩的神秘人确实逃到了朝鲜,把那些犯罪分子一网打尽就是朝鲜人的责任。
“不过,你们是怎么找到他们的踪迹的?”金京荣感到好奇,“这些人会采取各种各样的手段来维持计划的保密性。”
“任在永中校详细地调查了首尔的所有相关企业在战争前后的货物流向,并根据保存的录像分析了缺失的货物的可能去处。”麦克尼尔立即把任在永抬了出来,他不愿意在不恰当的时刻出风头,“要不是他做了这么多工作,我们也没有机会抓住敌人的把柄。”
“大统领权限代行,如果此事属实,那么我们可能自始至终都是别人剧本中的木偶。”安忠焕中将见状,严肃地对金京荣代理总统说道,“不把这些潜伏在我们内部的害虫抓出来,公民也没有办法面对全新的未来,南北也无法实现真正的和解。”
“唉,现在我们双方之间不爆发新的战争就已经是万幸。”金京荣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