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光荣的遗产,它们不该被留给下一代人。”
迈克尔·麦克尼尔郑重地和老人握手道别,而后离开了研究所。从研究所大楼往车库走的路上,那些巡逻的保安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能分辨出不同的保安人员之间的区别、能看得出哪些人是刀口舔血的杀人犯而哪些是只想安分守己地看守大门的精神退休人员……有些东西终究是无法隐藏的。
他本想去拜访那位主管宗教事务的官员,但上午的念头促使麦克尼尔改变了方向。他把车子开回市内,先回到酒店给本地的某家报社打了电话,而后享用了一顿颇具印度特色的午餐。在感叹了印度人所创造出的咖喱多样性之后,迈克尔·麦克尼尔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休息并喝了一杯葡萄酒,他在自己的房间里像模像样地做了一番祈祷,这才开始他下午的旅程。
西孟加拉和东孟加拉几乎处在不同的世界中。无论是从媒体公开报道的新闻中还是从德军的内部影像资料中,麦克尼尔都能看得出巴基斯坦军队的行动对东孟加拉的影响。那些人堂而皇之地把枪口对准了毫无抵抗能力的平民,一座座城市成为死城,一座座村庄化为一片火海。和一线之隔的【同胞】们相比,西孟加拉的印度公民们简直生活在天堂,他们可以担心堵车和薪水问题而不是担心自己的脑袋在第二天被子弹贯穿。
迈克尔·麦克尼尔把车子停在报社不远处的咖啡馆附近,他隔着玻璃窗审视着咖啡馆里的顾客,只看到了几个悠闲自得的印度人。
步入咖啡馆后,麦克尼尔的视线捕捉到了因他的到来而产生明显反应的顾客,但那人的相貌反而令他犹豫了一阵。这会是一个陷阱吗?
“下午好,阿里。”麦克尼尔走上前,大摇大摆地坐在对方面前的椅子上。这个角落足够隐蔽,咖啡馆里的顾客和外面的行人都不会轻易地发现他们。“放心,我不是来抓你的。”
“我想也不是,听说你们已经被难民弄得手忙脚乱了。”记者兼军事爱好者阿里·汗尴尬地笑了笑,他几乎能闻到从麦克尼尔的嘴巴里散发出的咖喱气味。见鬼,眼前这家伙又不是印度人。
“也许。”麦克尼尔不置可否地说着,“我读过你们做的一些报道,里面有一些针对印度中部地区和南部地区的新兴宗教组织的描述……”他从背包里翻出几张老报纸,丢在阿里·汗面前,“其中有那么几篇让我印象深刻的文章是你写的。”
“我喜欢和军事相关的东西,发现他们私下购买武器的交易只是意外。我是说,之前的事情是特例,我以前没做过类似的探险。”阿里·汗脸上直冒冷汗,他从麦克尼尔的发言中读出了一种危险的态度,“亚当姆斯先生,您来找我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我们不必再这么浪费时间了。”
麦克尼尔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大致告诉了对方。他补充说,如果本地村民的说法属实,那些参与了打架斗殴的外来户很可能是从印度南部地区赶来的,因为那些人的口音和衣着都很符合印度南部地区居民的特征。
阿里·汗不紧不慢地喝着咖啡,他只当麦克尼尔在讲笑话。印度的土地上有成千上万个教派,不同教派之间的矛盾大到外人无法想象的地步,而这些德国人却只能把不同的教派鲁莽地归类为同一个宗教。每时每刻都有些自冥想中获得什么感悟的【大师】决定自创宗教,可他们所盯上的蛋糕已经被千百年前的古人瓜分完了。
当麦克尼尔提起那些奇怪信徒的举动时,阿里·汗仍然不能给出明确的答复。他坦诚地对麦克尼尔说,试图严格地控制信徒并指挥信徒从事些危险社会活动的【教主】多得数不胜数,但大部分狂人沦为阶下囚所需出动的全部人力只是几名警察。
“有些人会积极地鼓励自己的信徒用暴力去攻击其他宗教的信徒。那些人被洗脑之后就完全无视了法律,明知杀了人之后不可能随便脱身也要拼了命地执行教主的命令。”阿里·汗在这方面的丰富调查经验使得他得以绘声绘色地向麦克尼尔描述自己所见到的场面,“教主在那些人心目中,甚至胜过真正的神。不遵守神的诫命而私下胡作非为的信徒,全世界都有许多……可是那些教主却真的把自己活成了人间的神。”
“我也听说过类似的故事,有些人会毫不犹豫地献上全部家产甚至杀死亲朋好友来证明自己对教主的忠诚……”麦克尼尔的语气变得沉重了不少,他再次在心里把NOD兄弟会痛骂了一顿,“跟这些人谈信仰简直是对信仰的侮辱。”
由于印度中部和南部地区稀奇古怪的民间宗教实在是太多,即便是有着一定经验的阿里·汗也没能很快找出那个宗教的真实面目。印度记者希望麦克尼尔提供一些更详细的情报,但麦克尼尔表示再详细些的内容就属于军事机密了。
“……你们德国人的军事机密可真多。”阿里·汗抱怨了一句,他的声音马上就变得微弱了,“呃,我还从未听说过有哪个起源于中部地区或南部地区的宗教会专门派人来孟加拉地区传教,他们不应该在未能巩固对当地控制权的情况下开辟一个新的战场。”
“你这样一说,我似乎想起来这些人有一个重要特征。”端起咖啡杯的麦克尼尔恍然大悟,他自认为发现了那些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