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些在我们的公民中拥有巨大影响力的人物,这些能让他们的支持者为之疯狂的符号和偶像,如果发表了不恰当的言论,造成的损失可比一两个间谍带来的破坏大多了。”
望着又开始讲道理的元管理,任在永又一次失望地暗自在心里痛骂了几句。韩国的娱乐产业十分发达,从中涌现的娱乐人物数不胜数,这些娱乐人物往往在公民中能够实现一呼百应,并促使他们的支持者去做些于政客们的观点而言有些不理智的事情。类似的事件每年都有发生,在偶像面前失去了自我的青年们很难保持清醒。
监视早在十几年之前就开始了,情报机构的对内部门严密地监控着大部分知名艺人的活动和通讯,以从中判断他们对现任总统及其政策的态度。官员们认为,哪怕娱乐人物不打算从政,只要他们稍微说几句话就能在其支持者中形成难以预估的影响,那么反对总统或是支持朝鲜的艺人很可能成为潜在的敌人。进入新世纪,历代总统手中都有一份长长的名单,上面记录着那些【危险分子】的名字。
总统或许会害怕这些娱乐人物背后的企业,但从来不会害怕企业推出的某个【产品】。终结某些娱乐人物的前途,对于总统而言是一件颇有成就感的工作。当公开发表反对意见意味着直接葬送前途时,即便是最胆大妄为的娱乐人物也会三思的。
“现在是战时状态,我不相信这些人会真的发表一些不恰当的言论。”任在永推了推眼镜框,“我们输了,他们也没有好下场,这是连小孩子都明白的事实。他们不可能靠着投敌获取信任,北面的宣传机构向来认为他们实在太腐化堕落……”
“你看,这就是你不懂的地方了。”元管理得意洋洋地为任在永介绍起他的奇思妙想,“没错,他们确实不会表示反对,可我们为什么要满足于仅仅让他们保持中立?平时他们白白地浪费了这么强大的号召力,我们总要让这种号召力在战争中发挥作用。不反对是最基本的要求,我们还得想办法让他们表示出对我们韩国的忠诚……或者是号召公民踊跃参军。”说到这里,得意忘形的元管理手舞足蹈起来,“想想看,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以后我们再也没法插手对内的情报工作,甚至我们自己都得被裁掉……你也不想不到四十岁就回家养老吧?趁着为时尚早,我们要让上级重视我们,让他们明白韩国可以没有第八局但不能没有第八局的我们。”
任在永离开座位,心不在焉地略微低头,向上级行礼以表尊重。他转过身,刚迈出几步,还没等摸到老式门把手,便听得后方又传来了那个惹人不快的声音:
“哎呀,还有一件事。”元管理拍了拍额头,仿佛他确实是刚刚记起了什么,“任副理事,东喜植议员预计要在下午做一次公开演讲,号召市民支持隔离审查。上次市内发生爆炸之后,这些议员都很担心个人安全……上级有命令,我们得保护好他。”
“了解。”任在永干脆利落地应承了上司的命令,没有做出任何反驳。他不是向元载勋管理低头,而是向元载勋背后的政客乃至几十年来徘徊在韩国上空阴魂不散的那股势力低头。元管理是一个工具,他任在永也是一种工具,工具不必和工具怄气。
任在永的办公室正巧就在楼下,他平时很少留在首尔办公,多是在外地进行调查活动,首尔的事务一般由他的秘书和助手们处理。有时连这些秘书也要跟着他一起在韩国各地东奔西走,那时就该由秘书和助手的下级们处理问题。虽然任在永的办公水平十分糟糕,他成功地用其他调查活动中取得的成果弥补了上级在办公问题上产生的负面印象。
绕过楼梯和几名站在走廊上说着闲话的工作人员,任在永招呼自己的秘书来到办公署,以便安排下午的行程。
“最近的工作主要有三点。”
就像任在永从来不会在自己的上级面前明确地表示抗拒或不满那样,他的属下同样会在他布置工作时认认真真地听从他的安排。和阳奉阴违的任在永本人不同,眼前这名跟随他已有将近两年的秘书向来会负责地完成所有的指示。
“第一,关于脱北者群体中存在间谍的谣言,可能是大统领阁下或其他人为了推动对脱北者的隔离审查而刻意传播的,我们不要管;第二,姜顺德从公司离职之前负责的那个和东南亚地区有关的生意,要持续追踪调查;第三,今天下午原定去忠清南道的行程取消,我们去为东议员捧场。”
“……这种事也要让我们去做?”
“我们没得选,具秘书。”任在永甚至没心思去收拾桌面,反正让别人看到也不会对他的仕途造成任何不利影响,“战争期间,一切资源都会倾向于和战争有关的事务。”
元管理说对了一件事,不管态度和立场如何,任在永的地位使得他必须进一步考虑自己的前途和自己的下属的前途。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地位,可是那些依靠着攀附他才能生存的情报部门工作人员势必因此产生不满甚至仇恨。即便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任在永也得想方设法把自己一手带出的后辈送上可靠的岗位。
任在永并不了解每一位国会议员,只有其中最出色的议员才能偶尔获得他的关注。当他发觉自己对这位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