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逻辑办事时确实好用,但他可不敢说东盟公民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
把军队占用的多余人口和资源释放出来,让这一部分人力和资源发挥应有的功能,或即便不能发挥功能也要在东盟的庞大系统中像生态系统中的各个物种那样占据一定的特殊位置,尽力地压缩【兰芳赤子】的生存空间,这便是以吴苏拉为代表的一部分东盟军将领忍痛割爱后得出的结论。东盟军是东盟和兴亚会最强大的一股势力,只要东盟军的中坚力量松动了,韩处安本人也不会介意顺水推舟。
于是,当成千上万被东盟军无辜抓走充军并幸存下来的东盟公民终于得以返回家乡时,那些组织具有特定身份的外地移民到中南半岛北部驱逐和杀戮本地居民的青衣人反而被押送上了通向新加坡的装甲货车。
押送日期和行程都是麦克尼尔特别安排的,目的便是要钟复明或其他潜在敌人找不到向他们发难的机会。他刚刚在一部分东盟军将领的放纵下攻击了北婆罗洲一座疑似【兰芳赤子】训练设施的山庄,虽然事情很快被掩盖过去,麦克尼尔料想钟复明一定会伺机报复。那么,他所要做的正是在敌人仍然无法清楚地找到报复对象时尽力混淆敌人的视线,同时把钟复明和诸如【兰芳赤子】一样的组织推到东盟绝大多数人的对立面。
等到这些死不足惜的家伙被押送到新加坡之后,守候在那里的国家宪兵会用更高明的方式招待这些祸害东盟的蠹虫。然后,麦克尼尔可以花一些时间维护自己的个人形象,现在他不仅是为桑松办事的干员,同时也代表了流亡东盟的非亚洲人之中的成功人士。纵使他不认为自己能代表所有的非亚洲人,当别人把标签打在他的身上时,他也只能被动地接受,辩驳解决不了问题。
他该做什么?哦,给那几名刚刚被东盟国立大学录取的来自老谷县的学生们提供一些奖学金,然后发表一些象征性的讲话,再让桑松出面确保这几名艰难地完成了高中学业的年轻人能顺利地读完大学……正当麦克尼尔畅想着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改变更多人的命运时,前排驾驶室中走出了一名全副武装的国家宪兵,这名国家宪兵紧张地把发生在后方的意外情况报告给了麦克尼尔。
“……有武装机器人从公路后方追赶我们?”他疑惑地皱起了眉头,“会不会是搞错了?”
“我们刚才核实了那台履带式地面无人机的型号和所属部队,确认它是应该在上半年被淘汰的老型号仿制品EA-2。”二十多岁的国家宪兵劝麦克尼尔尽快采取行动,而不是等待来路不明的无人机证明其真实动机,“这些淘汰的仿制产品应该都被集中管理起来,不可能出现在公路上。”
麦克尼尔比在座的大部分国家宪兵都更加了解这些无人机,那是舒勒起初研制所谓的东盟自主研发的无人机时为了避免东盟怀疑其真实身份而做出的退让方案。万一他拿出技术水平超过日本无人机的产品,等来的不会是喝彩和庆祝,而是东盟与日本双方的怀疑。因此,舒勒最早设计无人机时遵循了一般程序,先设计了几款看上去明显是仿制日本无人机的早期型号,随后才大刀阔斧地将其逐渐换成自己的设计方案。
这些早期自主研发的军用无人机被东盟军分配给了一部分精锐作战部队,直到它们被更先进的无人机代替为止。被替换的旧型号无人机原本应当被依照作战部队重要性分批转移到其他部队,然而东盟军却出人意料地将这些没有经历过量产的无人机直接封存起来,宁可让它们留在仓库里烂掉也不物尽其用,实在是匪夷所思。
现在,舒勒的其中一台杰作正在后方紧追不舍,麦克尼尔还从未想象过自己在这种场合下同舒勒的作品交战。
“是不是他们……”之前围观麦克尼尔吃巧克力饼干的一名国家宪兵偷偷摸摸地把麦克尼尔放在椅子上的巧克力饼干盒子拿到自己手中,咽下了口水,并提出了大胆的解决方案来转移麦克尼尔的注意力,“……要不,我们把他们在这里干掉。”
“不必,我们需要将这些人安全送到新加坡。”麦克尼尔闯入驾驶室,调出了装甲货车后方的监控设备并不断地确认双方的间距和敌方武装机器人的姿态,而后下达了投入战斗的命令,“……这就说明,我们的行踪被某些人泄露给了敌人。事后他们必须得到严惩,但现在我们更需要把他们派来的杀人机器消灭掉。”
迈克尔·麦克尼尔联络了最近的无人机指挥中心,要求他们调动护送装甲货车的武装机器人迎击后方的可疑敌人。做好安排后,他返回关押青衣人们的监禁室,想要从这些危险人物的表情中看出一丝破绽。
“嘿,你是来求饶的吗?”货车车厢尽头的一名青衣人哈哈大笑,“快滚吧,我们不屑于向你这样的劣等人施以宽容——”
“不,我只是在思考,万一我没办法保住这辆装甲货车,我该怎么把你们丢下去并且让你们在一场大爆炸中化为灰烬。”麦克尼尔扫兴地回过头,不再看这些狂妄地向着他叫嚣的家伙,“尽管做梦吧,你们的呓语改变不了现实。”
趁着护送装甲货车的东盟军武装机器人调转枪口攻击后方来袭的不速之客的机会,麦克尼尔喝令驾驶货车的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