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由陆军单方面负责的地区,进入了合同参谋本部的管辖范围内。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通道两侧的卫兵穿着属于海军陆战队的军服。
“谁把海兵队调派到这里了?”
“合同参谋本部附近的卫兵都被我们调走了,合参议长大概也只能让海兵队负责他的安全。”旁边随同殷熙正大将的另一名将军做出了推测。
“大家都是陆军的,怎么这么见外呢?”殷熙正大将哈哈大笑,“虽然我没去派人把他救出来,咱们神通广大的合参议长不还是自己想办法逃出来了吗?他要是想加强防御力量,直接向我提出要求就可以,哪里用得上去找海军的人……”
熟悉的会议室出现在了殷熙正大将眼前。以前他或许会羡慕这个位置,尤其是当他成为了陆军参谋总长之后,离军人的最高地位只有一步之遥的殷熙正大将多少次地幻想着当时被任命为合同参谋本部议长的将军是他自己而不是李观默大将。如今,殷熙正有了更为远大的追求。和那些在他眼中宣传着歪理邪说的反对派或是团结在李璟惠总统身旁却软弱无能的官僚、政客不同,他要用军队的力量重塑整个社会,在赢得这场战争后为韩国争取到一个更光明的未来——不再轻易地受制于任何国内外的反对者。
合同参谋本部议长?这职务就留给李观默大将吧,殷熙正大将的目光蔓延到了朝鲜的北方。
穿着迷彩服、头戴贝雷帽的李观默大将正襟危坐,见到殷熙正大将和其他几名将军入内,他的脸上毫无表情变化,整个人像是一座木雕。
“殷总长,这几天你做了件大事啊。”
“合参议长,我们手头的工作还有很多,一时间竟然忘记为您恢复应有的地位和荣誉,这是我自己的失误造成的。”殷熙正大将连忙向着李观默大将赔罪,“韩国还是需要我们的合作才能度过这场危机。”
他有许多话要同李观默大将讲。朝军已然到了强弩之末,殷熙正大将相信下一次反击一定能够彻底粉碎朝军的包围网并挫败朝军继续南下的图谋,甚至有望将战线向北推进到战前的国境线附近——假如忽视可能出现的损失,这是天赐良机。朝军不知道首尔的地下设施中发生了什么,他们没有趁着这个机会大举进攻,真是殷熙正大将的幸运。
“我不怪你,你的工作太多了,忘记考虑我的情况算不得大错。”李观默大将和蔼地笑着,“换成任何人,突然坐在大统领阁下的位置上,都会手忙脚乱的。你这么快地控制了局势而没有酿成祸患,可谓是军队的楷模了。”
“如果没有将军们的支持——”
“我给你留了个惊喜。”望着殷熙正大将那依旧处于兴奋和狂热中的样子,李观默大将略微闭上了眼睛,“殷熙正,你被捕了,罪名是内乱罪。”
突然,殷熙正眼前的景象像雪片一样崩溃了,地下合同参谋本部设施那装饰着墙纸、吊灯、油画的墙壁不断地脱落,而没有任何碎屑堆积在地板上。这层外皮彻底地脱落殆尽后,露出的是冰冷而简陋的水泥墙。这里不是合同参谋本部,李观默大将也并非独自一人留在会议室中等待他们。附近的十几名士兵不约而同地举起了步枪,瞄准了惊愕而不知所措的将军们。立刻明白自己遭遇了什么的殷熙正大将打算逃跑,却惊恐地发现自身动弹不得。
“做得好。”
站在李观默大将身后的是个穿着韩军士兵军服的女孩,假设她的义体外貌和年龄完全相符,那依然显得有些稚嫩的脸庞意味着她的年纪不会超过20岁。在这张更像是东亚地区居民所能拥有的脸上,殷熙正大将看到了不加掩饰的厌恶和鄙夷。他不敢相信一个普通士兵会用这种眼神看待自己,更不敢相信这些作为寄生虫的难民能堂而皇之地同合同参谋本部议长站在一起。人偶般精致的脸庞恰如其分地表现着舞台上的傀儡应当扮演着的小丑角色,漩涡状的义眼则为这具其实属于量产型的义体增添了一丝诡异的非人类色彩。
“合参议长!……但是,你是怎么做到的?”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冲昏了头脑的殷熙正忘记了到底该先责问李观默大将的背叛还是找出自己莫名其妙地被拐进陷阱的原因。
“哨站的电子脑扫描程序只需要稍微加一点病毒,就能利用进行电子脑网络连接的机会逐层地攻破目标的电子脑。”米拉·基利安面无表情地为成了瓮中之鳖的殷熙正解释着原因,“当然,尽管李观默将军出身陆军并且相信陆军之中存在愿意合作的目标,由于金议员认为陆军并不可靠,我们决定让海军陆战队来充当同谋。”
殷熙正大将带来的所有同伙全部失去了行动能力,他们被房间中埋伏的士兵们按倒在粗糙的桌面上,彼此慌乱地注视着同样六神无主的同僚。
“这对你来说似乎没法接受。”望着愤愤不平的殷熙正大将,李观默大将以冷峻的口吻批评着对方的举动,“你可能会说,是这些所谓的反对派国会议员因为作战计划失败而提出问责,而因此被大统领阁下拘押的我本应痛恨他们——但是,该被处罚的是真正泄密的人。你的一切行动都在危害军事指挥的可靠性和我们的国家,我不能继续看着你把我们所有人推向毁灭。”
“把我们推向毁灭的是这些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