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尼尔说明情况。两人所住的农舍相隔不远,半路上伯顿便远远地看到十几名同样披着雨衣的士兵匆忙地从身边经过,心中不禁起疑。他了解第四骑兵团的哨兵们目前的巡逻规律,明白这时并不是该换岗的时候。
“你们这是要去哪?”他停下来随口问了一句。
“对付敌人的游击队,长官。”队尾的士兵也礼貌地停下来向伯顿答话,然后才继续赶路。如梦初醒的伯顿马上明白了一切,他喜不自禁地向着麦克尼尔的住处赶去,刚走到门口就撞上了出门的麦克尼尔。
迈克尔·麦克尼尔也穿着一件雨衣,脖子上挂着一副望远镜。他上下打量了伯顿几眼,突兀地笑了笑,叫战友只管跟上自己。
“记得把帕克叫上。”
“……你是怎么知道的?”伯顿狐疑地皱起眉头,跟在麦克尼尔身后,这时他想起来自己该先去拿一把步枪,“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像你这种人,如果每天都愁眉不展,要么是因为女人,要么是因为工作。”麦克尼尔感叹了几句,他对伯顿的脾气把握得一清二楚,“咱们这附近又没有夜店,而且你对女人的要求还挺高,大名鼎鼎的伯顿想必瞧不上这些矿工的妻子们,那能让你烦心的也只剩下尚未被剿灭的【鹦鹉螺】部队了。”
虽然对麦克尼尔的干涉有些意外,伯顿还是兴高采烈地叫上了帕克,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看到【鹦鹉螺】部队的成员一个个凄惨地死在河边了。一行人风风火火地离开各自的住处,先在村镇里集合,而后按照麦克尼尔的命令向着村外行进、配合从附近其他村镇出发的部队封锁敌军游击队的前进和撤退路线。
那支神秘莫测的【鹦鹉螺】部队已经困扰共和军许久了,它总能在出人意料的时刻突然出现、给附近的共和军以及协助共和军的本地居民造成一些伤亡,再大摇大摆地甩掉共和军的追击、消失在愤怒的士兵们的视线之中。尽管第四骑兵团乃至它的上级作战单位第11师也进行了许多必要的侦察,这些侦察活动的效率还是比不上共和军航空队的一锤定音:由著名的法兰西志愿者迪迪埃·博尚指挥的几次侦察行动捕捉到了联邦军在阿拉瓜亚河上游的活动,而擅长分析的伯顿又进一步地通过敌军的活动规律推算出了敌军游击队的行踪。
目前身处第四骑兵团的四人对集中力量消灭【鹦鹉螺】部队一事没有任何异议,想必博尚也会同意的。得知麦克尼尔今晚就要冒雨出战后,帕克先是有些担心,他谨慎地询问麦克尼尔是否有把敌人故意吸引到陷阱里的办法。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方头方脑的原GDI特种兵指挥官的愁绪才缓解了些许。
在这个下着大雨的夜晚,上百名共和军士兵被他们的战友或长官叫醒、投入到了这场未被预先通知的行动中。这一切都源自于麦克尼尔获得的一条重要电报——长期从该频道获取消息的第四骑兵团已经把它看成了可靠的友军并猜想幕后主使是一些反整合运动的英勇斗士——其中强调【鹦鹉螺】部队将在发起另一次袭击后转移到上游并接受补充。
考虑到卡萨德先前传递的其他情报,麦克尼尔有理由相信所谓的援军全部由魔法师组成。为了避免那些真正能飞檐走壁的家伙在得到关键的经验和常识后进入共和军控制区大搞破坏,迈克尔·麦克尼尔决定尽早将其彻底剿灭、只留给那些新加入的魔法师们一片未知领域。包括卡尔多苏上校在内的几名主要指挥官都同意铲除隐患,于是麦克尼尔这才大张旗鼓地开始做起了他的部署。
“到时候功劳算谁的?”队伍行进至一片森林边缘,麦克尼尔令其他士兵原地待命,他和帕克跑到前面去侦察。对麦克尼尔前些日子的决策有些意见的帕克走在麦克尼尔前方,时刻警惕着周围可能出现的敌人,“主要工作是我们两个和那些士兵完成的。”
“放心,放心,我没有夺取他人功劳的兴趣。如果我有那个心思,你生前就能看到我就任参谋总长了。”麦克尼尔瞪了帕克一眼,不过帕克是没法在这么昏暗的环境里看清他的眼神的,“……喂,我没别的意思,可你总不能看到个和NOD相似的东西就说它是NOD兄弟会。今日的合众国和18世纪的合众国也相去甚远,也许我们会被古人看作是新时代的暴君和刽子手。”
“……不,我也没那个意思。”帕克趴在一块石头后面,小心翼翼地探出身子、举起望远镜观察被另一侧的些许微弱光线照亮的林地里的动静。没被人造光源填满的世界还真是昏暗,和伸手不见五指的区别不大,难怪得了夜盲症的士兵往往会在夜间战斗里惨败,“但是这种容易引起争议的决定,该由大家慎重考虑才行。”
至于麦克尼尔有没有听进去帕克这位老前辈的劝告,现在已经不那么重要了。结束了侦察工作后,麦克尼尔果断地让伯顿和帕克带领一部分士兵直接穿过林地,他自己指挥剩下的士兵按照原路线前进。伯顿在制定计划时和麦克尼尔多次讨论过相关细节,以至于麦克尼尔几乎能够猜测出所谓的新方案了。把敌人引到陷阱里,需要的无非是一个让急于撤退到补给点的敌方游击队无法拒绝的诱饵。
他确实制造了一个类似的诱饵,而且非常真实:一些缺乏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