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以及其他一些庞大组织都有的弊病是在所难免的。这些问题没有严重到他们所说的程度。”
“不,是可以避免的。在你们的企业,管理人员的平均工作时间只有普通员工的三分之一甚至不到三分之一,我们要怎样相信这样玩忽职守的群体能够精于管理技术呢?”天西贤治又拿出了一份资料,其中记录了天西机械公司管理层的日常运作情况,“我的公司里没有什么工会,员工也不会参加什么工会,因为他们知道天西机械公司就是他们的第二家庭、我们就是他们除了家人之外最值得亲近的人——对于那些从小失去亲人的员工来说,更是真正的家人。为了达到这个目标,我和我的同事们几乎每天都在加班、每时每刻都在为员工的福祉思考,这才是最有益于公司的做法。需要反思的,是导致员工视你们为仇敌的你们自己。”
“呃,天西社长,请你注意你的立场。”吉尔斯站出来为天西贤治打圆场,暗示天西贤治也说些支持企业代表的话而不是一味对着企业开炮,“你的企业在火星没有受到那些歪理邪说的影响,实在值得庆幸啊。看得出来,你有许多管理员工的心得。”
“吉尔斯爵士的夸奖,本人不敢当。企业这东西,就是要在有着企业家精神的人指导之下促进和谐、与加拉尔霍恩努力保护的秩序还有我们各自所属的经济圈共存共荣,成为这世间进步的基石。”天西贤治自知他的名声在商人群体中,至少在非洲联盟的商人群体中,很快就会出现逆转。“不仅不能创造价值、维持稳定,反而消耗他人的价值、带来不安的企业,趁早破产算了。工会的事,我不太清楚,但我注意到了各位工会代表们之间的分歧……这应该是你们所属的不同工会之间的分歧带来的。虽然我的企业没有工会,依我的意见,工会是可以存在的,只是为了让大家都好商量,应该把这些分散而且诉求也不太一致的工会整合成一个易于管理的工会,日后它会成为你们之间协商的重要渠道。依照行业来分类也是个不错的方法。”
争论又持续了几个小时,直到梵格尔夫时间中午12点才告一段落。如释重负地跟随吉尔斯离开的扎迪耶尔说,他终于明白自己的父亲愿意让吉尔斯参与会谈的原因了:在上午的谈判之中,成功地利用了工会代表和企业代表双方矛盾以及天西贤治这个【卧底】的吉尔斯几乎没付出任何实质性的代价就帮助加拉尔霍恩争取到了两项重要权益,其一是以保护人的角色介入工会团体、以排除危险分子为由将原先这些半合法或不合法的工会整合成一个合法但受加拉尔霍恩监督的工会;其二则是以非洲联盟的名义介入企业事务,监督对经营不良企业的重组和改造。
工会代表和企业代表都有可能反悔,但这并不重要。孤立无援的工人只能指望着号称秩序守护者的加拉尔霍恩帮助他们,而同样认为加拉尔霍恩的援助理所应当的企业代表更不会怀疑加拉尔霍恩支持自己一方的举措中藏有其他用心。
“让他们互相消耗、互相削弱就好了,这样主动权才会落到我们手中。”吉尔斯循循善诱地对首次参加到谈判工作中的扎迪耶尔说,四大经济圈以及它们旗下的那些企业表面上是加拉尔霍恩最坚定的盟友,但也有可能在某些情况下转化为敌人,“如果我们就像忠诚的家犬一样每次都立即响应、任劳任怨地听他们的吩咐摆平问题,他们就不会重视我们,更可能随时拿停止提供资金来要挟。”
“原来如此,格兰杰少尉。”扎迪耶尔不免有些失落地说,他今天才感觉到出身名门又头顶光环的自己相较吉尔斯等青年才俊而言还是远远不及,“……但是,如果我们不能及时地帮助他们解决问题,那四大经济圈不是会因此对我们更不信任并试图自己掌握能解决问题的武力吗?”
“没错,我不否认这一点。可现状已经不允许我们做着过去的美梦了。所以,我们要抓住每次机会扩张自己的影响力、掌握真正的权力和更多的资源,而不是满足于成为一个依靠四大经济圈的税金养活的什么超级雇佣兵集团。”说到这里,吉尔斯颇为遗憾地说,加拉尔霍恩正是因为长期满足于现状才会导致原本由警务局严格控制的世界各地治安力量落入四大经济圈手中,那是一百多年前火星各地自治运动崛起之后加拉尔霍恩最惨重的失败之一。“嘿,您也不必夸奖我,我自己有时候也在犹豫。守护秩序,听起来简单,但怎么才叫守护秩序呢?好比医生看病,给患了重病、还不至于没救的病人不断地吃止痛药而不进行任何实质的医治,除了麻痹自己之外又有什么用呢?我不赞同直接动大手术,肿瘤这东西切了还会长,要紧的是找到正确的药物。”
“听上去和【局外人】所说的有诸多共同点啊。”扎迪耶尔说,他其实也听过其他人用【超级雇佣兵】之类的词汇来形容加拉尔霍恩并讽刺加拉尔霍恩和四大经济圈政出多门的双头管理体系带来的诸多问题,“这里的冲突没发展成更大规模的流血事件,也许有他的一部分功劳……是他让更多人了解到了舒适的地球生活以外的事。”
“【局外人】?”吉尔斯停下了脚步。他不是第一次听到过这个称呼,那似乎是个以匿名身份在加拉尔霍恩的青年军官之中讲解地球外状况、要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