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难得的有些恐慌,他没想过江止会如此不顾全大局,若是虞昭出了什么事,他一定会追悔莫及的。
掌门的表情实在是有些严肃,江止心里没来由的开始慌乱,他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的想伸出手去触碰虞昭,却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瞬间,被掌门直接打开,清脆的声响让他回过神,喃喃的问道:「到底怎么了?」
然而掌门铁了心不回答他,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江止,径直往外走。
苏晚见了,也跟着有些心慌,她说:「师尊……」
往常对她无所不应的人此时却像是丢了魂似的,根本没有听见她的话。
直到苏晚脸色一白,险些倒在地上的时候,江止方才回过神来。
「晚晚,你还好吗?」江止将她扶到床上,轻声说:「刚刚换了灵根,身体不舒服是正常的,若是实在难受,就先歇一会……」
话说到一半,他说不下去了,脑子里都是刚刚虞昭面无血色的场景。
他难得的心神不宁。
苏晚见状,恨得指甲镶嵌进掌心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江止实在是放心不下,叮嘱苏晚道:「晚晚,你在这里暂且等待一会,我去看看……虞昭。」
苏晚愣了愣,她低下头,嗯了一声。
她无法阻止江止,毕竟虞昭的灵根换给了她,她若是阻止,怕是会让江止厌烦。
江止不知道苏晚的小心思,虞昭的灵根是被他私心换给苏晚的,而现在那人的身体发生异变,他理所应当要去看看看的。
掌门将虞昭一路抱回青云山,路上,他吩咐刑罚堂放了月如席等人,明景焕仍在观察期,就算他是掌门也无法自作主张。
虞昭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有短暂的清醒。
她拽住掌门的衣袖,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声音微弱的问道:「虞轻白呢?」
她听到掌门放了月如席,放了陆清逢,听到掌门说过几天放了明景焕。
那虞轻白呢?
是不是掌门漏了什么?
虞昭下意识的想。
她隐约间有所感觉,可是,她并不想将事情往那方面想,问出这话的时候,她依旧是带着期冀的。
掌门看着她,微微抿了抿唇,可知道这件事是无法隐瞒的,于是开口说道:「轻白他已经……」
话还没说完,虞昭就知道掌门想说什么了,她不敢听了,当即打断了去:「别说了。」
掌门叹了一口气,轻声道:「虞昭你放心,我定会给你讨一个公道的。」
公道?
虞昭听见这个词就觉得好笑,她不想为难掌门,因为江止在她这里,死不足惜。
虞昭短暂的清醒了一会,随后再次昏沉了,掌门将灵力探入,她身体里的异变还是没有消停。
将人小心翼翼的安置在柔软的床榻上,灵根被挖的人是受不住冰寒的,所幸青云山四季皆是夏至。
月如席和陆清逢一被刑罚堂放开,就听说了虞昭归来的消息,当即,心瞬间就提了起来,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一路打听着,朝着青云山而来。
江止来到掌门住所的时候,只吃了一个闭门羹,掌门冷脸看他:「你来做什么?」
江止想问虞昭的状况,可又觉得自己问出来似乎显得伪善,于是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说出来。
片刻后,只说:「她没事吧。」
「灵根都被你挖了,你说有事吗?」掌门毫不客气的道:「江止,这笔账,以后有的是时间算。」.c
江止沉默了片刻,到底是没说出话来。
掌门索性没管他
,而是再度守在虞昭身边,吩咐人去药王谷请药王。
虞昭说不出自己身体是什么感觉,起初疼的撕心裂肺的感觉过去之后,一种玄之又玄的感受在滋生,让她不受控制的沉沦。
月如席心疼的要命,他一过来就见到面色苍白浑身是血的虞昭,他小心翼翼的握住了虞昭的手,心里打定了主意要变强。
若是他强一点,若是他是合体期,若是他自爆可以对江止造成威胁,昭昭就不必受剥夺灵根的苦了。
虞昭似有所感的睁开眼睛,见到月如席身上的伤时,心揪着疼:「对不起月月,我来晚了。」
月如席小心翼翼的用温水擦拭她身上的血污,闻言,眼里的心疼都快溢出来了,他说:「昭昭,我宁可你别回来。」
他的昭昭原本应该站在最高的地方,享受别人赞美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已经夺得了魁首,却被挖了灵根,孤零零的躺在床上,一切荣耀皆与她无关。
虞昭笑了笑,没说话,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月如席沉默了很久,抬头看着掌门说:「那地方,我同意去了。」
掌门闻言,有些诧异:「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