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生讨论,接下来去哪个神社求姻缘的声音。
她们对恋情美好的祝愿和向往,不可避免地让宫侑想起了自己至今没有得到回复的二次告白。
没有得到答复令宫侑郁结。然而当时以及之后的发生的事情都让最鹤生没能给他答复,这是无可奈何的。
然而过了这么久,清濑最鹤生都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这说明着什么?
这说明要么清濑最鹤生根本不想搭理他,要么清濑最鹤生在那天根本没有听清楚他的告白(谁让她当时发着高烧)。
无论是这两种可能中的哪一种,都足够令宫侑想要暴跳。
前者意味着他的自尊心被践踏了,后者则意味着他这么多天的坏心情都会变成自扰的产物——等一个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回复等了那么久,这他妈不是白痴是什么?
他断然不是那种满脑子只有女朋友和恋爱的,没出息的家伙。
可你以为这就是全部?
并不。
在这之上还有另一种更加令宫侑气愤的理由。
那就是清濑最鹤生也许根本不知道他的愤怒——她根本不知道有个人正在等她的回复,又或者说,她根本不知道宫侑喜欢清濑最鹤生。
“她不知道”这件事,比上述另外两种猜想的性质还要恶劣。
光是想象一下,宫侑便觉得自己的血压快高到让血管迸裂的程度。
“那你再去告白一次不就行了?”
宫治给出了完全置身事外之人才能给出的不安好心又幸灾乐祸的提议。
宫侑从碗里抬起脸,撂下筷子:“凭什么?”
凭什么清濑最鹤生可以高枕无忧地等他第三次去告白?
他已经做出过两次尝试了。
前所未有的两次尝试。
本来按照宫侑的性格,在第二次被拒绝,而且还被探病的无差别对待后就该彻彻底底的将“清濑最鹤生”这个人拉进再也不见的黑名单里。
“凭她不喜欢你。”宫治咀嚼着嘴里的事物,发出令宫侑恨不得把他的脸摁进碗里的、愉快的吞咽声。
宫侑说话不好听。
宫治也不见得更委婉更有技巧。
他与宫侑相比,唯一的优势就只有不那么喜欢开口表达而已。
“不过侑不想去也没关系。反正最鹤生的追求者肯定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宫治端起碗喝了口汤。
“少对老子用激将法。”
警告里带了点咬牙切齿的狠劲。
可再狠也不过是打一架。
“我对你用激将法?”宫治笑了一声。
“您可真有自信。”
打架宫治从来不怂。
“你真以为最鹤生会突然福至心灵喜欢上这么‘牛逼’的你?别搞笑了,她身边比你好的人多了去了,那个红头发的比你气质好,那个黄头发的比你帅,还有那个黑色长发的家伙,他还和最鹤生一起拍过照,脸贴脸。那么多人在她身边。
“别人凭什么听你告白两次就跟你心意相通?”
甚至可以说,在每次需要动用拳头的斗争中,都是身体素质更好的宫治更占优。
宫治偏头看着宫侑,仔仔细细地将胞兄的脸端详了十几秒,最后才在宫侑同样蜇人的视线中,清晰地发声:
“白痴。”
话音刚落,宫侑便伸手过来将宫治的脸,摁进了只剩下漂浮着几颗翠绿葱段的汤碗里。
鼻尖触到还有余温碗底的那刻宫治只想笑。
因为他实在太了解宫侑了。
这一次动手的理由其实和曾经他们许多次打架的理由没什么不同。
戳破宫侑说出的“来家里作客的表妹打碎了妈妈香水”的谎言,和挑明“凭她不喜欢你这个白痴”这一事实,根本上是没有区别的。
因为这种做法到最后,都只会导致宫侑,从平静的宫侑变成恼羞成怒的宫侑。
而恼羞成怒的本质是懊恼。
偏偏他的兄弟又讨厌一切形式的懊恼。
讨厌比赛输掉的懊恼。
讨厌没给出最好的传球的懊恼。
讨厌说出的谎话被揭穿的懊恼。
讨厌和他打架时没打赢的懊恼。
讨厌喜欢的限量销售商品被抢走又只好被迫让出时候的懊恼。
讨厌对喜欢的女孩子告白没得到回复时的懊恼。
讨厌对喜欢的女孩子第二次告白没得到回复时的懊恼。
讨厌得知自己在喜欢的女孩子心中,与世界上其他男生没有区别时的懊恼。
讨厌自己像一只没被特定的那个人驯养的狐狸,毫无特殊之处的懊恼。
能说出“要么夸我要么喷我”这种话的宫侑什么时候活得这么累过?
他的世界是单纯的。
一心只想着打排球就能得到许多快乐。
他的生活是单纯的。
即使是处理和自己亲兄弟之间的矛盾,也只要打一架就好了。
他喜欢的女孩也是单纯的。
像个傻瓜一样为了那么多人风里来雨里去,除了那个没忍住在后厨打的喷嚏,还有什么可指摘的?
而且他不就是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