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更衣这话说得不无道理。 平民出身的女子再得宠,可终究无依无靠,在宫外没有底细,便是真的想要弄来什么违禁之物也是难如登天的事情。 班御女和宁露各执一词,林贵妃也喊冤。 光听言论还是班御女不占理,不光和宫女的对话很可疑,所说所做也有不少相悖之处。 宫里虽然厌恶林贵妃的人多,但是若无明确证据,如此贸然站队恐怕会牵连自身,更别提这班御女瞧着不是很聪明的样子,就更是没人愿意趟这趟浑水。 如今季更衣适时提出验一验药物,殿内人也好奇,这里头究竟会是什么东西。 大年初一陛下传召,在太医署里值守的太医立刻醒了醒神,提着药箱就往凤仪宫跑。 殿内诸人屏息凝神的等着,那太医甫一进来登时惊了瞬,看这架势吓得冷汗涔涔。 他忙躬身行礼进去:“微臣给陛下、太后请安。” 秦渊脸色微沉,淡声:“看看班御女手里的东西是什么毒药。” 那太医奉命过去,从班御女手中将那包牛皮纸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打开,他先是细细观察了一番,又以手扇闻,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确认一番,他又从药箱里取出镊子取出观察,最后捏在手指间闻一闻,这才放下东西走上前复命。 “启禀陛下……这……”他深深弓腰下去,“这并非是毒药,而是红花浸酒后晾干,研磨成的粉末。” “红花有活血祛瘀之效,浸酒效果更佳,若有血瘀之症或气血不通,十分适宜,但不能给有孕的女子服用,否则就会有小产之险。” 秦渊蹙起眉头:“红花粉?” 宜妃瞧一眼陛下:“红花粉——” “臣妾记得当初怀着二皇子的时候,太医曾经交代过,说孕妇万万不可碰红花,量多了会招致小产。但红花粉对不曾怀孕的女子而言却是一味很好的药,能活血通经,班御女方才说林贵妃买通你身边的的宫女要害你,便是拿红花粉害你吗?” 她以帕掩了掩唇,垂睫柔声道:“可班御女不曾有孕。” 班玉雅看着那红花粉一时怔住了:“……红花粉?” 她起初一直以为林贵妃是要故意害她,可怎么会是红花粉呢? 难道从一开始林贵妃的目标就不是杀了自己,而是想一石二鸟,先暗中害了玉姐姐,再让自己背下黑锅? 那玉姐姐会不会已经?! 班玉雅正要开口说话,谁知林贵妃闻言冷笑了声:“当真是可笑极了,本宫可从来没听说过谁会拿红花害人。班御女,你平白污蔑本宫要害你,如今证据确凿,根本不是什么毒药,你还要如何狡辩?” 她看向陛下,情绪激动:“陛下,如今太医验明了这是何物,根本不是什么毒药,如此便已经证明班御女是在胡说八道污蔑臣妾,还请陛下还臣妾清白,严惩班御女!” 殿内吵吵闹闹,沈霁才下了 步辇走进凤仪宫里, ㄨㄨ, 能让林贵妃这样中气十足地向陛下请命? 心里升起一阵极为强烈的不祥预感,沈霁扶着霜惢走路的速度都快了些,一进到殿内先问着:“妾身不知班御女究竟犯了什么错,竟然能让林贵妃这样狠辣。” 她松开霜惢的手,抱着圆润的肚子向陛下和皇后请安,神色焦急:“妾身心中着急才一时失态,还请陛下恕罪,只是妾身不知班御女究竟做了何等错事?” 见沈霁来了,秦渊抬手示意霜惢扶着她坐下,皇后才温声道:“班御女一早带着身边的宫女来禀告,说是林贵妃指使她身边的宫女在她宫中的衣柜塞药,意图陷害。可她身边的宫女却说是这一切都是班御女自导自演,是班御女想要攀诬林贵妃。为求保险,陛下让太医查验这包药,才知道那里头是红花粉。” 皇后说罢,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娓娓道来:“陛下,依臣妾看,此事颇为蹊跷。” 林贵妃一看皇后又要偏心,忙说着:“此时证据确凿,皇后怎还不信?” 秦渊冷冷瞥了眼林贵妃,她这才满心不愿地咬牙住口。 皇后缓缓说着:“臣妾记得班御女进凤仪宫时,说的是林贵妃指使宫女宁露往她衣柜里塞东西,当时并未明说是毒药还是何物,所以班御女身为被陷害之人,不知道这头是什么很合理,若真是她要陷害林贵妃对自己动手,她又怎么会选用红花粉呢?这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至于说是林贵妃要拿这包红花粉陷害班御女也说不通,班御女既无身孕,林贵妃指使宁露又有何用处,有何意义呢?此事疑点颇多,但最关键是,恐怕还是这宫女宁露。” 秦渊敲敲桌案,缓声道:“皇后说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