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日让底下的人查看三次,热水也一直烧着,力保您生产顺利。” 皇后温柔地笑了笑,缓缓摇头道:“我的身子还是老样子,不必挂心。你心思细腻,又一心为我,你做事我最放心。” “我今日特意将你早早叫来,是有话想对你说。” 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沈霁没来由的有些抗拒。 不知怎么,她总觉得听了皇后的交代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一般,心里突突直跳,让她很不安宁。 她转过头去,嗓音中带上些不易察觉的颤抖:“有什么话都等您平安产子后再告诉我,届时我定然一字不落的听。” 沈霁不是爱耍小性子的人,之所以会这么说,其中原因皇后当然明白。 她放轻了声音,柔声道:“阿霁,不要胡闹。我的身子如何,你和我难道不清楚吗?” “这些话若我不对你说,便再没人可说了,恐怕……也没机会再交代了。” “娘娘不许胡说!”沈霁的眼眶倏地红了,紧紧握住她的手,哽咽说道,“您有什么想说的都告诉我,我一定照做。” 皇后欣慰地笑了笑。 她牵着沈霁的手,一字一句地慢慢说着:“我生产的时候,你不要进去陪我。” “若孩子没能顺利出生,你也不要太过自责。我这 一胎如何我心知肚明, 只要尽人事, 听天命就好。” “孩子若是出生了,你要记得我从前交代你的话,让他们自由自在的……千万别因为念着我特殊相待,让他们走上权势熏心的道路。” “还有……阿霁……” “若我快不行了,不要救我。” 皇后牢牢看着沈霁,苍白的神情上的一双眼睛却出奇的坚定:“一定要,答应我。” 沈霁哭得汹涌,嗓音哽咽得不像话,泪流满面。 “姐姐……我都答应你……” 她紧紧握着皇后微凉的手点头,仿佛只要用力,再用力些,就能抓住她不断流逝的生命。 说了这些话,皇后已经感觉到非常疲倦,可她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汗珠不断下落,另一只搭在肚子上的手也情不自禁攥紧了被面。 “疼……” 沈霁睁大了眼睛,慌张地看着皇后:“娘娘,您可是腹痛?恐怕是要生了!” 她丝毫不敢耽搁,忙高声叫了宫人进来。 稳婆,太医,宫人,早就侯在偏殿里了。云岚高声一呼唤,凤仪宫上下所有人立刻严阵以待,各自去到了应到的位置上,又派人去请陛下和太后。 当整个凤仪宫都沉浸在严肃和紧张中时,沈霁一直担惊受怕不敢面对的那一天,还是到来了。 皇后已经痛得说不出来话了,可她却一直看着沈霁,一贯温柔的目光中带着提醒和哀求中。 沈霁缓缓松开她的手,咬着牙起身,走到了珠帘外交代云岚:“务必要照看好皇后娘娘和腹中的皇嗣。” 云岚哭着颔首:“玉妃娘娘放心,奴婢绝不敢多眨一下眼睛!” 稳婆们一个接一个进入寝殿内,太医隔着纱幔为皇后把脉,片刻后,苦涩的药味从后殿弥漫到了整个凤仪宫。 痛呼声起初尖锐高昂,随后越来越小,血腥味随着热腾腾的水汽萦绕在鼻腔里。 提气壮神的药一碗碗送进去,痛楚的呼唤反反复复,令人揪心。 沈霁就那么直直地站在寝殿外,流着泪看向殿里,心中哀痛。 本正在和朝臣议事的秦渊匆匆赶来,听到寝殿内传来的痛楚叫喊,看到宫人们神色匆匆端着血水往外走,眉宇间的担忧浓郁得化不开。 他揽住沈霁的肩,将她抱在怀里,低声抚慰:“皇后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挺过来的。” “我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太医和长安最好的稳婆,又命人从国库中取了千年人参和一干补品为她吊气补身,皇后如此贤德淑慧,纯善至真,上天一定会怜惜她,保佑她平安。” 沈霁再也耐不住,伏在秦渊的肩头失声痛哭,秦渊轻轻拍着她的肩不说话,神色却寂寥落寞。 这些话说出来,连他自己也不信。 皇后为他操持后宫十余年,得他敬重,得他信任,却从未得过一日真正属于她的欢欣。 这一生太短又太长,终究是他亏欠她,误了她。 皇后这一胎生得极为不易,一直从晨起生到了暮色渐起时,才听得一声呱呱坠地。 稳婆抱着孩子出来向陛下和太后道恭喜,说皇后娘娘产下一位小公主的时候,沈霁却丝毫没有心情看新生的孩子,而是先冲进去看望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