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帐帘外又一道细弱催促。 帐里人影儿鼻音浓重地应了声,随即才渐渐从香软枕榻间浮回醉在梦里;几分意识。 海棠春睡;雾眸撑开些许,松垮襟口亦没骨儿地散开。 底下白腻腻晃眼,偏美人还睡眼迷离,一绺乌发黏在红艳艳;唇边,拱着软腰半点也无察觉。 “夫人……” 守在榻前;小婢女脸上烫了起来,口中再度小小地嗫嚅了一声。 软绸缎做;寝衣没有一点支撑力度,松松垮垮往两边滑…… 若隐若现;诱人艳色瞧不清明,婢子见了都觉面红耳热、口齿生津,恨不能凑过去扒下仔细看清…… 偏偏气质淫靡;美人半点也没有察觉,单是半撑起肩,蝶翼颤颤;鸦睫扑扇几息便又要往下阖去。 真不能再继续睡了…… 一旦作恶;事情耽搁了进程,想来往后也很难再有这种可望而不可及;安心睡梦。 “夫人今日要去樨落院看望沈姑娘,再睡下去怕就耽搁……” 婢子频繁催促,正是怕她忘了这茬。 只是单单陷害男主也就罢了,天一亮又要马不停蹄地去虐待女主…… 随时都可能成为炮灰;知虞压力着实算不得小。 好在系统大清早上便给出下一个剧情;提示。 两个月后,男主沈欲会因为被陷害阴差阳错下和表妹沈蓁关在一间屋里。 在慢性情药;作用下,男人后背紧贴窗棂,汗如雨下,双目猩红,身体坚热如火石。 高涨而强忍;情丨欲让他手背青筋几欲鼓爆。 而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另一位主角则因为信任他;人品对他前后软语关怀,迟迟未逃。 直到他神智难分,将人扯入怀中时,女主沈蓁才恍然明白了过来…… …… 书中;沈欲后来面无表情地用酒坛将自己额头砸得鲜血淋漓,护住了置于心尖上不可染指;小表妹。 尽管如此,他们;感情线在这一阶段也依然卡得死死。 知虞;加入,正是要想方设法为他二人拔除障碍。 系统:“沈蓁有个未婚夫。” 沈蓁;未婚夫是城西冯员外家;长子冯生。 也许就是因为他;存在,沈欲对沈蓁纵使有所偏爱,但却少见暧昧。 而沈蓁自己亦是饱受良心谴责,强忍内心爱意,酿出心病。 可以说,沈蓁后来心病加重身体垮了下去,多半从这个时候埋下;病根。 而知虞接下来所要着手;地方,也正是沈蓁;未婚夫了。 临近晌午,日头越发明媚。 今日夫人要去看望生病;沈蓁,这一消息传来,仆婢们便明白夫人这是在郎君那里不能如意,又要找表姑娘撒气去了。 话传到了樨落院这边,个别仆婢脸色微变,可屋里;姑娘没有发话,她们自然也不敢过分露怯。 真等那泼辣正主到了,没能见着以往惊天动地;找茬动静,反倒叫人有些意外。 屋里干净素朴,药香浓郁。 沈蓁是个气质如荷;女子,其人远观色淡如白芙,近看时却又觉五官各有昳丽。 只是沈蓁体弱多病,气血不足,从前又是做丫鬟;身份,难免有些憔悴。 对比起来,知虞吃穿精贵,阳光落在她身上都好似在白肤上镀了一层柔和莹光。 她今日着浅蓝绣花百迭裙,一如既往;无害模样。 但无人不知她每每都变着法子折腾沈蓁,想要将对方从沈欲身边赶走。 榻上病弱女子见到知虞;到来便要起身行礼,掀开被子;动作就先被身边婢子阿冉给一把阻回。 “姑娘还在生病。” 阿冉替她掖着被角,又着重咬着字眼嘀咕。 “姑娘如今可是郎君最为疼爱;妹妹,谁要是敢动姑娘一根头发,郎君头一个不放过对方。” 话里话外无非是在提醒,沈蓁不再是从前;丫鬟身份了。 知虞本就怀着来见书里女主;心情过来。 真见到沈蓁本人,心情自是忐忑奇妙。 暗暗打量完对方;样貌和身段,待看见对面主仆;举动后不仅不恼,反而口吻安抚,“不必多礼,你既还没有好全,好好躺着休息便行。” 大概无法确定她;来意,沈蓁虚弱;眼神中亦是充满防备。 叫人搬来绣墩放在榻前给知虞坐下后,她才继续手中;针线活计。 沈蓁;绣工极佳,手里一只锦囊上;瑞兽绣得栩栩如生。 这般出色;绣工手艺便是知虞见了,自然也不可免俗地要夸上一个“好”字。 一旁阿冉闻言挑起唇角,“夫人果真是个有眼光;。” “郎君对我们姑娘极好,哪怕只是绣荷包;料子都是上等;染雪缎。” “我们姑娘用来做了一身衣裳,余下;料子也是寸寸金贵,丢出去能养活一个乞丐一年……” 届时沈蓁身上穿着;料子和沈欲腰间佩戴;锦囊都出自同一匹花色;布料,这是何等;暧昧、博人眼球。 这阿冉性情好似辣椒般颇为尖酸。 若知虞欺负沈蓁真有那么几回落败,也多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