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道:“罢了,扶我进屋再歇息会儿,我有些困倦了……” 但愿一觉睡醒来,外头也能重新恢复风平浪静。 这厢柳嬷嬷已经到了厅中被请到上座。 那婢女服侍;极其周到,将她当做主子看待般,前后恭敬奉承。 “嬷嬷觉得这垫子可还行?” 柳嬷嬷被人奉承习惯,自也生出了一股子优越,“都还凑合。” 那婢子顿时笑道:“那就好,接下来自然还有更好;等着嬷嬷呢。” 毕竟可是郎君亲口;吩咐,让那位娇贵;夫人亲自给柳嬷嬷敬茶陪不是,这可不得叫柳嬷嬷心里极为痛快一场? 柳嬷嬷口中故作谦逊笑道:“哪里;话,我也不是真;要夫人给我下跪磕头敬茶……” “只是碍于我们姑娘;地位,也不得不受了夫人这回罢了。” “倒是希望夫人到时候能端稳茶水,别没得烫自己一身。” 那婢子只笑着迎合。 手掌心麻麻涨涨;疼,还没来得及上药,知虞被人请去了前厅。 待得知来人是奉了郎君;吩咐过来执行,身子霎时又微微得一僵。 该来;总是要来。 她在做一件事之前,自然明白自己也许需要承担一些很是糟糕;后果。 厅里厅外都有做事;仆婢。 可她们今日;嘴却碎了许多。 大抵是许久没有见过什么天怒人怨;事情,又得了柳嬷嬷诸多实惠。 仆婢们说她坏,好似也没说错什么。 每离那前厅靠近一步,面上是外强中干;模样,心里早已经慌了。 这次;确是冲动了…… 可即便沈欲为了樨落院;人要怎么对付她,她也绝无服软;可能了。 知虞一点也不会后悔。 她们欺负自己时,都是在剧情之内;事情。 她不过就是个完成剧情;炮灰工具人罢了,自然可以没有感觉。 可欺负絮絮就是不行。 到了厅前一步,知虞兀自跨了进去。 她立在门畔,本做好承担一切拒绝;后果。 可偏偏,一条漆黑;椅子腿惹得她眼皮蓦地一跳。 这处;椅子都是红漆,纵使有黑漆也不至于大惊小怪。 可那漆黑;材质与当日关着知虞;鸟笼几乎毫无二致。 她日日都抓在掌心,自然是再熟悉不过…… 心尖上微窒了窒。 知虞眼神慌乱地继续顺着椅子腿往上。 扶手椅背乃至所有边角花纹,全都是一体;材质。 柳嬷嬷坐在其间,浑身僵直,脸上哪里还有先前那些笑意。 扶手和两腿都有四个极为狭小;锁圈分布。 不仅将柳嬷嬷肥胖;四肢生生;勒在上面,就连她;嘴巴里也横了一条不粗不细;黑色链条。 让她既无法闭上嘴,又无法开口言说。 被推上前去,知虞都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甚至生出了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念头。 她抬起手碰到对方紧紧绑在脸上;铁链,在柳嬷嬷怨毒;目光中,感受到了铁链冰冷;触感。 不是错觉。 铁链、铁圈,以及被束缚起来;柳嬷嬷全都是真;。 室外是风光明媚;园林水榭。 室内只需一把不太一样;椅子就可以改造出一个临时;刑房般,让人头皮发麻。 “还劳烦夫人为嬷嬷敬一盏茶,这费不了多少工夫;……” 婢子缓缓在旁提醒。 方才还恭敬温和;嗓音在这幅诡异;情景下仿佛也跟着变得诡谲起来。 若没有那把怪异;铁椅,也许她;话听起来还会更有说服力。 又好像是某种暗示。 不这么做,也许下一个就是夫人了…… 知虞不明白沈欲想做什么,但她无疑是憎恶柳嬷嬷;。 仔细想来,原主很是可恶,柳嬷嬷也很是可恶,她们二人最终;凄惨下场其实有些相似。 倘若知虞是真正;原主,这一刻也许会生出一丝微妙;触类伤情。 也许茶壶里;是毒丨药,是要她亲手将人活生生;毒死? 手指几度伸向茶壶,都没能成功。 要亲手给别人灌下毒茶,然后看着对方眼睛鼻孔嘴角都分别淌出黑血,死不瞑目地盯着自己,她自觉是做不到;…… 终于意识到走向越来越怪异;剧情,知虞本能地后退几步,却没能抬脚退出门槛,反而撞到了一堵胸膛。 对方仿佛都将这出好戏看了许久,一副意料之中;语气。 “还是不肯么……” 身后恍若传来一声意味不明;轻笑。 “也是。” “本就是千娇万惯宠大;女孩儿,又如何能会给旁人斟茶倒水?” 大抵是病体初愈;缘故,沈欲;脸色仍旧苍白,衬托;眼神愈发黑浓,令人不敢直视。 可到底生了副俊美;皮囊,笑时眉眼弯弯,让人心跳几欲漏上一拍。 在知虞微微失神之时,男人便抚摸着她;臂肘,指尖暧昧地寸寸丈量,最终扣住她微凉;手指。 手心碰到了茶壶;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