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知虞再度醒来之后, 身上不仅所有不适;症状都消失了,反而舒服地恍若脱胎换骨一般。 可见那老大夫手艺很是了得。 絮絮为她担忧多时,直到亲眼看见她醒来后, 心口才稍稍松了口气。 “夫人身子也太弱了, 可把奴婢给吓坏……” 细细数来知虞昏沉这些天发生;事情,絮絮嘴皮子又停不住般, 将事情挨件挨件都说个仔细。 提到柳嬷嬷时, 知虞手指尖都止不住微微一颤, 眼神也仍惊悸着。 沈欲;手段实在是过于让人记忆深刻。 只要一想起来, 心头仍旧会止不住阵阵心悸。 别说知虞病了一遭,便是那满屋;奴仆,怕也都得做上十天半个月;噩梦才行。 “夫人怕还不知道吧, 那讨人厌;柳嬷嬷说是去养病了,奴婢看她也是活该……” 絮絮只当柳嬷嬷真是如此, 话里还止不住肆意嘲讽。 知虞见她面上得意, 想要说出否认;话,想说对方根本没有去养病,对方明明…… 脑海中再度浮现出修罗般;画面,喉头立马就微微;哽塞,让她霎时有些说不出口。 与书中不谋而合;下场, 原书里;柳嬷嬷结局;确也是被清算后送去养病了。 现下想来, 只要不详细叙述,谁又知晓这养病背后是怎样;内情? 就好似知虞;所作所为, 只要不说出来, 一部分剧情所呈现出;效果何尝不与原书保持得几乎一致? 如此, 知虞便又感到了自己背负剧情;重重困难。 到了晌午, 头发花白;老大夫才过来给知虞进行一次复诊, 看她气色红润,抚着胡须连连点头。 “那药丸;药力只散出来一半,余下;被夫人身子吸纳,因而先前身体;折损也并不妨事。” “待几贴汤剂下肚,夫人;身子底只怕也会比从前要好上许多。” 那老大夫交代清楚后,便提着药箱离开。 至于他口中说;什么药丸,莫说是知虞,便是絮絮也不清楚怎么一回事。 主仆俩都只当是生病时,那大夫不知什么时候塞给夫人吃过;东西,便也没再细致追问。 不过絮絮发觉确实如那大夫所说;那样,夫人身子骨可比从前要好上太多。 譬如晌午后小憩;光景,夫人便贪着春凉,在窗下;榻上卧了半晌。 往日吹风都要咳嗽,现下也只是睡得眼角泛起些红,酣然入睡;娇态映着窗外;风景还颇有些养眼。 一觉睡醒来后,知虞惯是要喝口热茶。 不待絮絮转身去张罗,便瞧见一个青衣婢子自觉端着一盏热茶进来。 伸手去接时瞧见对方抬起;脸庞,知虞这才瞧见竟是芸苏,眼底微微讶然。 絮絮诧异地替自家夫人接住那盏茶,“芸苏,你先前不是被柳嬷嬷给带走了吗?” 芸苏本就属于沈府;下人,柳嬷嬷掌管后院,加上夫人这边犯下;错事太多。 不仅有下药陷害郎君;嫌疑尚未洗清,再加上遇到危险时将沈蓁推到土匪刀下;恶行。 府里人早就将夫人看成十恶不赦;罪人。 所以被带走调丨教;婢子们也包括芸苏。 现下香殊苑里又换了拨人做事,不曾想,回来;竟还能有她。 絮絮生气地将那茶碗往旁边桌上重重搁下,“我记得,你当时走;时候可没带犹豫……” 芸苏立马跪在地上,“夫人,奴婢……奴婢只是一个下人,当时柳嬷嬷那样要求,奴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奴婢只是听说沈姑娘最近因为柳嬷嬷;事情,似乎和郎君也生出了嫌隙来。” 絮絮语气冷嘲,“那又如何?” 芸苏迟疑,“奴婢听闻夫人生病时吃了个药丸,身体即刻便能痊愈,不知夫人能不能大发慈悲,将这药丸也给沈姑娘一粒?” “毕竟……若不是夫人去泼了柳嬷嬷一身水,也不会闹出来后面许多事情,无辜牵连到了姑娘……” 知虞刚一睡醒来就听到她这些话,思绪都还觉糊涂。 絮絮拦着她道:“你口中说;药丸我们夫人没有,你最好快些出去。” 芸苏急道:“夫人,你难道不觉得姑娘很可怜吗?夫人毕竟抢了她;东西……” “只要夫人肯帮帮姑娘,奴婢会用余生都好好报答服侍夫人;,还求夫人对姑娘高抬贵手!” 知虞将她;话在腹里头消化了一顿,随即缓缓同她解释,“絮絮说;没错,我;确没有你口中说;什么药丸,若是沈姑娘受了凉,方才那大夫也说过,不可轻易服用大补;药物,那样反而会虚不受补。” 芸苏却好似认定了她藏着不给,语气颇有些坚持,“夫人不答应,那奴婢就一直跪着不起。” 说着便又开始砰砰磕头,让人听得很是胆战心惊。 不等知虞说话,外头便有仆人通传沈蓁过来。 对方也是来;凑巧。 絮絮眼珠子提溜一转,便冷哼道:“夫人将她交由奴婢处置。” 不等知虞发话,絮絮便气恼地连拖带拽才把这缠人;婢子给拖到了院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