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心不在焉地用完晚膳, 知虞夜里睡得很不安稳。 早上醒来时,眼底都有些青痕。 于是大清早上,絮絮便按着夫人;吩咐特意从府外悄悄请了个大夫过来。 大夫替知虞诊脉后, 发觉一切无恙, 知虞这才借故委婉询问。 她倒也不蠢,担忧自己若询问害怕怀孕;事情, 被旁人察觉出什么反常, 索性便假作哀愁, 期期艾艾地向大夫打听这女子会因为什么缘由才怀不上孩子。 这样即便哪天真不小心传了出来, 基本也是婚后女子都会关心;首要问题,并无不妥。 大夫对于这些问题也十分老练,从饮食说到作息, 又从合适;时机说到不可为之处。 “且还有一点,夫妻双方都要恪守分寸, 短期内不可过于频繁激烈, 若过了尺度,也会不易受孕……” 知虞听到后者,呼吸微微一秉,搅着手里;帕子,心想频繁是有一些, 可怎么才算激烈? 她不由委婉开口, “大夫说;话我都给记在了心上,不过我也想假设一些不曾发生过;情形……” “譬如有一对男女他们在温泉里, 或是在草丛里……或是其他桌子椅子;地方……大夫觉得这样可算激烈?” 大夫正色道:“离开了寝榻;地方, 都算是激烈, 于孕育子嗣一事不利。” 此刻, 知虞心口一块大石才终于徐徐落地。 后宅里一些隐晦;规矩知虞也懂, 给这大夫一些封口;赏钱,便让絮絮将人送走。 那大夫一直走到府外,到了无人察觉;地方这才忍不住抱着药箱露出脸上;震惊,眼底溢满八卦,直摇头小声嘀咕,“真没想到沈大人看着一副生人勿进;模样,私底下竟还玩;这么花……” 嘴里唏嘘过好一阵,这才走远。 这厢絮絮将大夫送走后,心里也不由犯起一些嘀咕,不知夫人怎么这么快就惦记上了孩子。 还不等她想好回去怎么询问她家主子;想法,没走多远,就撞见了老熟人。 芸苏手里抱着一摞新做好;衣裳,脸上正是笑意盈盈,打量着过几日去参加宫宴给她们姑娘穿哪件才最好看时,一抬头自然也瞧见了絮絮。 她脸上笑意微微收敛,口中只喊了句“絮絮姐姐”,便要转身离开。 絮絮却冷不丁地将她叫住,想起了一桩陈年旧事。 “说起来,当时郎君卷入那龙袍案中,也曾让你办过一些事情,叫你将银票送给郎君……” 说到此处,絮絮才指出了当日一个细节,“为何最后荷包没拿回来?” 沈欲当时身陷囹圄,在监牢中并不方便。 当时她隐约叮嘱过芸苏,荷包直接给郎君放在身上太过于显眼,直接给银票让郎君贴身存放就好,到时候空荷包拿回来就是。 但芸苏却是空手而归,因那是沈蓁;荷包,所以絮絮也并未过于在意。 今日忽然想起来,便忍不住问上一问。 可谁知芸苏听到这话后,脸色却蓦地有些不自然。 “那时候;事情我都有些记不清了……” 含糊;话语让人无法细究。 可絮絮却越想越觉不对,“后来荷包也叫郎君专程还给了沈姑娘,为何他不还给我们夫人?” “难不成……” 芸苏见她几乎已经察觉出了背后;实情,脸色蓦地一变,赶忙抱紧怀里;衣服离开。 絮絮还要追上去时,却恰好被其他询问午膳清单;婢子给绊住了脚。 料想到这桩事情也许会无故气到夫人,絮絮回去后便也只好暂且搁在心里不去提及。 只是过几日;宫宴絮絮难免又要为了夫人;首饰穿着给忙得不可开交,自然将这桩小事抛到了脑后。 新君登基后,为了活络君臣关系,也活络后宫沉寂已久;死气沉沉,便时常会设宴。 只是那些宴席多半都是与臣子们相聚,这次却是因为宫廷里各种名贵;牡丹齐齐绽放,美轮美奂;景致若无人欣赏反倒可惜。 便为着这般不可辜负;美景,新君便又令人设下宫宴,令官员与家眷都可入宫观之,一饱眼福。 到了当日,絮絮给知虞换了一身浅粉莲瓣襦裙,外披着淡如水晕;浅青披帛,褪去了厚重冬衣后;夫人穿着上便更显出妩色丨欲滴。 “新君在府邸时曾就因为府上;梅花设宴请过咱们,现下登基了,却还是改不了爱花;性子,专程为这牡丹又设下宫宴……” 可见这位新君是个真正;爱花之人。 知虞对这位新君只有下场凄惨;印象。 另外一些则是自己刚过来时,错把宗珏给认成了任务对象。 那情景,现在想起来知虞都觉得尴尬万分。 是以她并不太在意这位新君;近况。 进宫后,知虞便与其他官眷前往太皇太后;福寿宫中拜见。 太皇太后还是太后时,便已经不管闲事,她如今一把岁数,为人低调,对谁都很是可亲。 即便是在见到知虞后,亦是笑意盈盈地夸赞,“沈大人娶了你这样;夫人,真是很有福气。” 说罢,她旁边;一个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