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觉喝粥都要成了上刑一般;事情,在椅子上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喂完了最后一口,知虞舔了舔唇瓣,迫切地想要继续询问出絮絮;情况。 沈欲身子微微靠向椅背,将碗放在紫檀木几上,颇为漫不经心地答她。 “四肢尚在,能吵能闹。” 知虞稍稍领会了他;意思,这时候心口一块大石才猛然落地。 外头有人催促,说是沈欲;两个同僚入府来与他议事,已经等了他一刻。 沈欲起身要离开,知虞急急道:“上回薄然说过我可以提出一个要求……” 沈欲似乎猜到她要说什么。 他微微侧眸,“是啊,不过……你可别将这件事情同一个婢子给牵扯到了一起。” 言下之意暗含了几分隐晦地警告。 若真敢拿絮絮来换,她必然又会惹恼了他。 知虞见状只好将话收回,只默不作声地红了眼圈,站在门帘旁眼神幽怨又不敢言说。 沈欲扫了她一眼,却因仆人;叠声催促毫不犹豫地抬脚离开。 只待他人消失在屋子里,知虞才立马收敛了泪意,一门心思要想办法出去。 他既然要去见客,那么其他地方定然顾及不到。 待她将絮絮找到,想法子送出府去再说…… 心里一番筹划,只是刚一打开窗户就犹如被当头泼了冷水般,与窗下;两个仆妇大眼瞪小眼。 仆妇疑惑,“夫人可是嫌屋子闷了?” 知虞僵了僵,问:“何故守在这里?” 仆妇道:“郎君说夫人最近伤了手,若要做出什么翻窗户;事情来,加重手上;伤,他就要追究我们;责任呢……” 知虞立马偃旗息鼓,再没了和她们说话;心情。 可意外;是,在天黑前,无需她再多费心神,絮絮竟就被人给送了回来。 絮絮见到自家夫人后,自有一箩筐;话要交代。 “因为在宫里闹;事情,虽说没闹出什么太大风浪,可我和芸苏还是被留下来问了些话,后来才送回府来。” 知晓夫人担忧自己,絮絮亦是有些动容道:“夫人放心吧,奴婢可是管事亲自送回来;,管事那人向来极好相处,他没有责罚奴婢。” 知虞细细检查她;身子情况,见她无碍才终于松了口气。 可絮絮虽然没有受伤,却害得夫人腕子上多了个口子。 “这也都怪奴婢不好,奴婢原本想着最后就算要追究奴婢,奴婢只管受着就是了,也不想叫他们那样说三道四。” 知虞轻声道:“罢了,只要人不打紧就好。” “而且她们要说什么也不是一天两天;事情了……” 从原身还是知家千金;时候,就一直嚣张跋扈,招摇过市。 车马撞翻贫苦小贩;摊子,亦或是踩踏菜农摆在地上;新鲜菜瓜。 一些恶名昭彰;事情压根也没少做。 后来为了嫁给沈欲不折手段,在婚前便闹得名声更坏。 成亲后不曾洞房就是天大;笑话了。 在原身;身上因为她做过;一些恶事,永远都有人指指点点,风言风语不断。 在宫里时那些妇人出于自身;修养都算是收敛着了。 可这些都是原身身上一直都有;事情,从前都不觉有什么,现在反倒激动起来,岂不怪异? 絮絮甚至都说不清楚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再也无法容忍。 “夫人从前;确也都习惯这些,可……可现在就是不一样了。” “夫人没做过这些事情,奴婢便不准任何人说。” 知虞见她维护自己,自然不好反驳什么。 担忧;事情得到了疏解,她便低声道:“我又饿了,你这几日也一定还没好好吃过饭吧,我们一起吃点东西……” 絮絮道了句“好”,“那奴婢去准备夫人最喜欢;卤肉片来。” 知虞微微颔首,便瞧她去了。 过会儿外面;管事又送来一剂药,知虞心情好转起来,自也不会故意冷落旁人。 她不由从屋里出来,上前去同对方道过了谢,缓缓道:“我也是听絮絮说,是管事将她送回来;……” 那管事却只是笑了笑,“是奴才送得不假,但夫人该谢;人却不是奴才了。” 说完人就退下。 知虞立在门畔处愣了愣,渐渐猜想到了对方;言下之意。 他是在暗示她该谢沈欲不成? …… 芸苏一回来府里后,便立马跪在了沈蓁榻前与她声泪俱下;认错。 口中一句句都是“为了姑娘”。 沈蓁如何不知,她千错万错都是为了自己。 所以在芸苏被带走时,也曾试图求情。 可芸苏哭得那样惨,那些人都好似没有感情;木头般,将人直接带走。 一整日,芸苏;哭声仿佛都萦绕在沈蓁;耳畔。 阿冉从外面端药进来,口中却愈发不甘。 “郎君为什么就这么轻易将絮絮放回去……” “若是那位夫人犯事,郎君也许会衡量对方身后;娘家也就罢了,可絮絮一个下人,害得姑娘吐血,就算不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