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母亲如此说自己,薛蟠不满道:“别人家的孩子再好那也是别人家的,我才是您的亲儿子!再说,我哪有您说的那么不堪……
等等,妈你刚说什么?姨妈家的?是不是姓贾?他现在住哪?”
薛母没好气道:“你姨妈家的孩子当然姓贾了!至于他住哪我哪知道。但是他们家在南京也有宅子,想来是住在他们老宅那边了!”
“果然是他,这个王八蛋!对了,你们好端端的说他干嘛?”
薛母喝斥道:“孽障,胡说些什么呢!这清哥儿哪里得罪你了,值得你这般骂他?
人家今日是怀着亲戚的情分来拜访你父亲的,你父亲不在,咱们不接待人家就算了,你这会子又这么三不着两的骂人家,传了出去薛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薛蟠一听不但不悔改,还一拍小几就站了起来,怒声道:“好啊!他还敢上门来,看我不出去打断他的狗腿!”
说着就要出门而去。
还是一旁的薛宝钗见母亲气的脸都发白了,赶紧上前快慰,又回头唤住了薛蟠:
“哥哥你省点心!你看妈都被你气成什么样了,你有什么话不妨讲明白了再说,也省的妈为你担惊受怕的!”
就要跨出房门的薛蟠这才回转头来,瞧见母亲果然气的不行的样子,好歹折身回了过来,蹲在薛母面前,用他自以为最乖顺的声音道:“妈您别气,您先听我给你说……
你道我为什么听到他这么生气吗?哼哼,就是您口中的这个人人称赞的贾家少爷,昨天当着满大街的人,把你儿子我打成了那般模样!
如今他又假惺惺的上门拜访,谁知道他安的哪门子的坏心眼子呢!”
昨晚吴厘他们回来给他说:贾清一行人住在早已虚置多年的宁荣街宁国府中,他们又仔细打听了一番,才知道了些贾清的情况。
薛蟠一听打自己的人原来还是和自己家关系匪浅的贾家子弟,顿时一口郁气淤积于胸,不得发出来。
本想着今日这脸上的伤也好些了,自己再带几个人出去玩玩,他是受不得家里憋闷的意味了。
至于和贾清的仇,他还没想好该怎么报,索性留着以后再说……
谁知一大清早的,贾清居然好死不死的跑到他家来要见他父亲!薛蟠浅显的气量哪里还包裹的住自己快要冲上天灵盖的气愤?
要不是还知道点孝道,他刚才是真准备带家丁出门打人了。
薛家母女听到薛蟠的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薛母道:“你是说昨天打你的人是清哥儿?”
薛蟠用力的点了点头,脸上尤自带着忿忿的恨意。
见状薛母的脸色是真的很差很难看了,再问道:“昨儿个他可知道你的身份?”
“那哪能啊,我在外面可是从不仗着薛家的势做事的,他哪知道我的身份!”
薛蟠是真不知道贾清其实早就猜出他的身份了,他昨晚还有些懊悔,要是早点说出自己的身份,说不定那两个俏生生的丫鬟就是自己的了,还不用白挨了这一顿嘴巴子。
尽管薛母对儿子的前一句话是一点也不信,但闻言好歹脸色好看了许多!
要是贾清真的明知薛蟠是他的世表兄,是和贾家同气连枝的薛家大少爷还下那么重的手,她就要重新看待她姐姐口中的这个少年神童了。
只是薛蟠再怎么顽劣,到底是他的亲生儿子,在这时自是不好再夸奖贾清。也不好说贾清的不是,主要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索性就略过这一茬,对着薛蟠道:“今天又想去哪里野玩?你父亲马上就要回府了,我可先给你说明白了,这回你再让你父亲揪着错,可别指望我来救你!”
原本还打算哄好了母亲再出去,看看能不能赶上贾清的薛蟠一听说薛父要回来了,顿时心中打了一个激灵,自动取消了这个念头。
恭恭敬敬的给母亲和妹妹道了别之后就转身回自己的院子了。他要去温习一下功课……
薛蟠不知道的是,他的父亲这次回来,怕是不会再有精力收拾他了,甚至以后也再没有这个机会了。
他也要正式开启他放“荡”不羁的生活了……
……
南京城西偏北,靠近原皇城的地方,有一座青龙山据说是当今太上皇钦赐的名号。
青龙山脚下,有一片湖,在湖与山旁边有一座甄园,里面亭台楼阁装点有致,厅殿环宇富丽堂皇,是人间第一等温柔富贵之地。
“这甄府比起我们荣国府可富贵多了!”
快到晌午时分,贾清出了甄府,对着旁边的赖升道。
虽说甄家对贾清的拜访表示了礼遇,甚至还是由现任甄家家主甄应嘉亲自在他的外书房接待的贾清。
但是,也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话,甄应嘉又对着贾清勉励了一番,就没什么说的了。
贾清看着一副书生之态的甄应嘉,虽不说高傲,但也没有什么热情的意思,就很识趣的起身告辞了。
其实,处于世交之谊,甄应嘉出面接见了贾清就已经算是礼遇了,贾清毕竟是晚辈。
至于甄府里那位和贾宝玉形容相似、性格相似的大名鼎鼎的甄宝玉,也只能以后再见了。
“二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