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业街,清风巷,薛府。
一间布置素淡的闺房之中,一少女临窗而立。
她身穿米褐色薄袄,玫瑰紫色披肩褂子,黄色镶边襦裙。看上去也不过十来岁的样子,却生的肌骨莹润,眼若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
手中拿着一纸卷,看着窗外开的正艳的一树桃花,轻叹道: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该是怎样的心境才能写出如此的诗篇……”
一妇人在两丫鬟的陪护下走了进来,少女回头一看,连忙向前两步问好道:“妈妈来啦。”
“你看什么出神呢,可是会出现好的作品了?”
妇人知道女儿在关注江南会,着人从外面给她带会的稿子进来。
少女道:“正是呢,妈妈正好也看看。”
说着很自然的把手中的纸卷递给妇人。
“贾清?”
妇人接过去展开,先看了一眼署名,然后就不自觉的开口道,并诧异的看着少女。
见少女点点头,她强压下其它心思,低头品读诗作。
一个呼吸之后,妇人收起了稿子,赞叹道:“了不得,没成想他还有这等能为,你姨妈在信里说的倒是一点没错!
都说咱们这样的人家,生活优荣富贵,后辈子弟难以企及先祖之德,如今看这清哥儿的行事风格,内中肚量,到是很有返祖之兆啊!”
她不是无知的妇人,出身大家族的她,自小就接受良好的教导,墨也是极好的,岂会看不出这诗的内涵?因此感慨道。
少女道:“妈还夸他,前几日他还把哥哥给打伤了呢。”
妇人闻言神情一滞,随后没好气道:“你真当我老糊涂了不成?还拿这事来堵我的嘴!你哥哥一贯不太会撒谎的,他那日既如此说,听来也是他自己犯浑在先,人家动手在后,说出去也是咱没理。
况且他事先也不认得人,你哥哥又没伤的太重,我岂有为这个责怪他的道理?”
妇人大概是忘了自己刚见到薛蟠的“惨状”时的激烈反应了,一番话说的如此深明大义。
就在少女还要说点什么的时候,门外进来一个婆子,脸色猥琐,举止扭捏,看到妇人之后喏喏道:“夫人,老爷回来了……只是,只是……”
妇人先是一喜,随后也察觉到了点什么,有些不安的道:“只是什么?”
婆子艰难的道:“老爷病了,好像还很严重的样子,是被人抬进府里来的……”
一句话如同白日一声惊雷,唬的少女苍白了脸色,妇人更是身子一歪,就要倒下。幸好少女眼疾手快,伸手给扶助了,并压下自己心中的不安,柔声道:“妈妈先别慌,我们先出去看看再说。”
身边的丫鬟婆子也连忙上前服侍,然后一起匆忙的向正堂而去。
……
江南会就这么结束了,第三天,一张大红榜单从礼部出,贴在了老皇城脚下的城门处。
一时之间搅动风云。
贾清不甚在意,自从拜方守为师之后,他面对这个社会的底气足了许多,也不必再刻意用名吸引别人的喜爱来保护自己。
这就是他对于此次的江南会,始终兴致缺缺的原因所在。
这些年他虽说极力学习这个时代的知识,但自己的水平自己知道,现在的他,还达不到在各大会、诗会中收放自如,要想出彩,还得拿出前世的章出来。而这,却不是他愿意做的事。
在骨子里,他还是不太愿意做一个“盗名”之辈!
当然,他也不是迂腐、愚蠢之人,若是于己有利,偶尔为之也是可以的……
今儿下午礼部会在城中最好的酒楼宴请在会中大放异彩的才俊,贾清也收到了请柬。
此次会他出手了两次,已经足够让他在士林中扬名了。下午的交流会可以说就是一个见面会,然后互相赞美一番,前辈再勉励一番……对此,贾清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很快就要回京城了,预计好几年都不会再与江南士林打交道,因此见面的意义着实不大,还累人的紧!
好在这个交流会也不是强制要求参加的,所以他一早就带着丫鬟小厮出门游玩去了。
一来明日就要启程回京了,带着丫鬟再好好逛逛这六朝古都。二来,也为了避免孙俯望故计重施,派人来叫他。
最重要的是第三点,他这次下江南可是答应了给贾府里的姐妹们带礼物的,这可是重中之重的任务,必须得完美的完成了……
花了大半日的时间,贾清基本逛遍了南京最热闹的几个坊市,挑选了一马车的稀奇玩意儿,直到两个丫鬟喊走不动了的时候,才坐车返程。
坐在宽敞的马车内,贾清头枕着携鸾柔软的**,躺在坐板上,由携鸾给他做着简单的头部按摩。
贾清心中惬意,此次江南之行真是顺利之极。
让贾芸在江南展产业的事顺利的开好了头,通过上次的事,金彩也算是半个自己人了,后来贾清又把他俩单独请到了一处,摆了一桌酒席,在贾清有心收买之下,金彩表示:愿意为迅风车马行效力!
别看车马行生意只是一门干苦力的营生,其实,其能量巨大!
做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