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先头外边使人送了一大筐芒果进来,又大又红,说是台湾产的呢!”
贾母不在意的笑问道:“谁送的?”
丫鬟道:“正是东边二爷呢!”
“哦,又是他,倒是有心了。”
只有贾宝玉不解道:“二弟不是下江南吗?鸳鸯姐姐怎么说是台湾产的?”
原来这个丫鬟就是鸳鸯,是负责照顾贾母生活起居的,算是贾母里地位最尊的丫鬟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宝二爷还是问清二爷去。”
王熙凤这时却不高兴了,抱怨道:“这个清哥儿,亏我先前还夸他呢!现在有好东西,却只想着老祖宗,倒把我这二嫂忘的一干二净了!”
贾宝玉也道:“就是,我院子里也没见有人送来”
“二奶奶可不要冤枉了好人,我可是听送东西的婆子说了,二门处放了好几大箱子呢,都是给府里的主子、小姐们的。奶奶的那一份,这会子估计都到奶奶屋里了呢!”
鸳鸯笑道。
王熙凤自然不是真的不满,闻言继续玩笑道:“哦,是吗?那我回去后可得好好看看,要是不合我的意,我可是不依的!”
众人自然又是一小通嘲笑,笑罢后,贾母道:“好了,那边饭也摆好了,有什么话待会再说,现在先用晚饭!”
于是,原本热闹的荣庆堂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众人离座的声响。
寂然饭毕,略坐着吃了会儿茶,贾母就打发了她的一众小孙儿孙女们各自回屋歇息,却留下了王熙凤。
王熙凤本来也纳闷,刚才用膳的时候贾母为何吩咐她也入席,原来是还有话同她讲,自是听话的留在了厅内。
等该走的人也走光了,王熙凤又扶着贾母回到了正堂上坐下,鸳鸯拿过来一个绣花枕给贾母靠上。
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贾母问道:
“凤哥儿,你给我细说说东府清哥儿的事,我怎么听说前些日子府里闹腾的很,你给我细说说。”
贾母作为府内地位最尊者,除非她有兴致听,否则旁人也不敢拿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来烦她。只是前段时间府里流言传的有点大,导致贾母也隐约听说了一点,但并不详尽。
她一般也不愿意理会二门外面的事,所以听过就放过去了。
今日听了王熙凤的一番插科打诨,又想起平日里贾清对她也孝顺,还会花心思让她高兴,这才起了心思打听清楚一些。
王熙凤听见是问这事,很是放松。听招呼坐在贾母下手之后,就道:
“其实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本也不值当老祖宗亲自过问
不过既然老祖宗这么关心孙儿辈,孙媳妇也只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然后,他以一种说书的口气道:
“话说这清哥自出生之日起就身体不太好,被老爷安排人送到了扬州寄养。也是想着江南水土更加温和,会有利于养身子。
可巧,在扬州呆了不到三年,这病就好的差不多了,敬大伯这才派人把他给接回来”
听王熙凤说到这里,贾母略微有点疑惑。那些年怎么完全没听人说起过呢?
不过家族里她子孙辈太多了,算起来那时候宝玉也才出世不久,想来是自己当时没留意。
贾母怎么会知道,这些“往事”其实都是贾敬放出来的,家丑不可外扬!而且,贾敬这么做也是为了贾清好,他不想贾清身上背负着流言蜚语过活。
“谁知道,这清哥儿虽然不是东边太太养的,却于一道上颇具天赋,竟生生把那边珍大哥和荣哥儿比下去了。加上人又乖巧懂事,所以,敬大伯是把他捧在手心里疼呢!”
贾母道:“叫你说前阵子府里闹腾的事,你怎么尽说这些我都知道的。别说你敬大伯,你这边的二叔不是也看重得很嘛,倒是把宝玉都比下去了”
说到这里,贾母难免有些为他的宝玉不忿。
王熙凤连忙道:“瞧我,话都不会说了,该打
这事啊,就出在清哥的名字上!老祖宗没发现吗,清哥儿的名,这和府里宝玉这一辈的都不一样。”
贾母道:“是哪个字?”
“清水的清呢!”
“这哪里能成,虽说他年龄还可以算是个小名,只是到底还是违了祖宗的礼法?你敬大伯怎么会犯这样的错?”
小名吗?王熙凤没说,贾清的名字都已经用在国子监了,完全是在当做大名来用,这也是那些族叔、祖们最是不满的地方!
不提这茬,王熙凤接着道:“具体的事孙媳妇也不清楚,不过听说好像是由于清哥儿他娘的原因,她在生下清哥儿之后就死了。”
贾母最是心善,闻言唏嘘道:“也是个没福气的。
是了,清哥儿的名字多半是她临去之前起的,你大伯看在死了的份上,这才这样叫了这么多年。不然,他断然不会犯这样的糊涂!”
王熙凤拍马屁道:“还是老祖宗英明!孙媳妇怎么就想不到呢!”
她比贾母知道的多一点,贾母这么一猜测,她就知道多半是这样了。心中还调侃道:没想到大伯父还是个痴情种子
却听贾母又道:“不过也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