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女儿正是不知该如何处置才好,连尤大嫂子都不敢处置,如今只是把人给收敛起来,却不知道该如何办理丧事才好。
按理说,那日众目睽睽之下,她替二爷挡了奸人的暗算,该为她风光大葬。可是如此一来,旁人难免更加揣测她和二爷之间的关系,且贾蓉意图下毒谋害二爷之事还未了结,她毕竟是贾蓉的妾室。”
贾蓉忤逆谋害亲长,就算不死也注定会被踢出贾家族谱。所以,贾家如今已经没人再把贾蓉当贾家人,自然都是直呼其名。
宝钗也不例外。
薛姨妈摇摇头。那日贾蓉说的话,连她都听说了。再加上那日的情景,又有众多宾客,遮瞒已经是没有用了。
大家该有什么猜测,也早就有了。
只是大家碍于贾清的颜面,没有当面说什么罢了。背地里,保管已经把这件事传遍了。
“我的儿,你也不必要为这件事苦恼。此事我已经帮你打听清楚,那个伶儿丫头早先就是清哥儿先瞧上的,后来不知怎么赏给了贾蓉做妾。
那伶儿丫头对清哥儿旧情难忘也是有的,所以那日才会替清哥儿挡旁人的暗算。。
横竖这样的事在大家族里也不少见,也没什么值得说嘴的。”
听了母亲如此说,宝钗又道:“还有那秦氏......”
薛姨妈道:“我的儿啊,你要是眼睛一直盯着这些事,以后啊,怕是有的气受了......在这样人家,最难得的是,得糊涂啊!
为娘看的明白,清哥儿待你是真心的。那日为了让你少遭点罪,直接抱着你进府,连老太太都不高兴了,却还是佯装不在意,还替你们说话。
那些命妇们哪一个进门时不是规规矩矩的,她们见了你那样的心里能舒坦?但是她们那日不也没说什么,只道清哥儿是心疼新媳妇儿......这是什么?大家都看在他的面上,都装糊涂。
为人啊,难的是糊涂。
只要你自己不在意,其实那些事,都是小事。
秦氏又怎么样?左右不过是他们爷们家经不住诱惑偷偷腥罢了,横竖也碍不着你什么事。将来既不能争家产,也夺不走你的位份,你权当不知道便是了。
其实不光是秦氏,那尤氏我也见过。看去虽然只比为娘小个十来岁的样子,但是生的那份颜色,又生性谨小慎微,在爷们家面前会伏低做小,爷们家哪里有不爱这个的?
所以你看,这么些年,那边府里的大大小小的事,清哥儿全部安安心心的交给她来管着。
你啊,以后得跟着你们家这个大嫂学着一些。该处好关系的得处好关系,这一点我倒是不担心,你一向做的比娘想的还要好,可不要出嫁之后凭着清哥儿的宠爱就全给忘了。
须知道,男人家的宠爱啊,只能靠一时,靠不住一世。
将来,林丫头进了门,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林丫头又生的那般花容月貌,宠爱自然不会比你少。还有,不是听说还有个什么公主一直缠着清哥儿呢,这些,你若是每一个都要去盯着,去在意,最后只能害了自己啊......”
薛姨妈苦口婆心的教导着女儿妇人的生存法则,却见宝钗眉头越皱越深,以为她心中不忿,便低声道:“不说世人,为娘当年也是这般过来的。可是最后呢,那些女人一个个都长久不了,最后还是我陪着你父亲走到最后。
所以说,如今你已经是宁国府大妇,只要自己不乱了阵脚,谁也动不了你的位置。”
宝钗听了脸微红,倒在薛姨妈怀里,有些娇羞的道:“妈,其实,我是觉得,二爷他不像是你说的那样。他,与别的男子不一样......”
“傻孩子,时间男子皆一个样。”薛姨妈笑了,以为女儿是陷入爱河难以自拔,也不与她较真。
女儿这样的状态,是最好抓住男人的心的,她倒是希望女儿天真的越久越好。
搂着又密语几句,薛姨妈道:“还有,清哥儿如今在外面带兵平叛,一旦回家,定然是身心疲惫的,这个时候他肯定希望看到一个井然有序,安安稳稳的家。
所以,只要府里没出乱子,你一定不要忙着去和尤氏争什么管家权。就算她要给你,你也一定先推辞了,不然万一出现什么纰漏,可都是你的不是......”
“嗯嗯。”宝钗点着头。母亲这是为了她苦心孤诣的筹算,不论说的对不对,她自然都得听着。
“还有最后一件事,是关于宝琴的。”
宝钗疑惑道:“宝琴怎么了?”
“上午梅家来人了,说他们家已经准备好,明日便来接宝琴过去完婚。”
“怎么这么急?”
宝钗愣了。
这事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宝琴上京来本来就是为了她的婚事。
可是之前两年多的时间,梅家就像是完全忘记了这门婚事一样,对宝琴不闻不问。
她们是女家,也不好主动上门询问。在加上也顾忌宝琴年纪尚小,所以便拖到今日。
谁知,竟突然要来接了?
薛姨妈面露担忧:“虽然宝琴早已被他爹许给了梅家,这事没我们什么说话的余地。以宝琴的身份,也确实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