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看见的!那钱袋子是带绿色的,还在他身上!我没冤枉他!知道他没安好心,我才跑出来的!殿下,我不是想坏规矩,我只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听他说了原委,太子收起胡思乱想,唤了老太监一声。
“长喜。”
老太监心领神会,让人从领头太监身上摸出了钱袋子,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
“殿下,此奴收受贿赂在此,有银票万两。这一万两,两千两买小公子两条腿,但不得损了小公子的人道。八千两买小公子的伤势在今日之内见不到皇爷的面。事成之后,这形仗人可得一半,也就是五千两。”
老太监深谙太监的手势和黑话,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领头太监和行仗人闻言,瘫倒在地。
徐耀忍不住冷笑。
敢情,那对夫妻还没死了让他生孙子的心,又想借着他昏迷的时候做些什么挽回局势。
“你伤着了?”
太子的问话让徐耀从对那对夫妻的厌恶中回过神来。
虽然男人眼里没什么温情,但是上下看着他,确认他是否完好无损的眼神,和袁州一模一样。
徐耀眼睛一热。
“我没事,我跑的快。”
徐耀又对他笑了下。
太子不安分的心这才定下了。
他不敢再多看徐耀,生怕自己更鬼迷心窍,就冲着这些狗奴才去了。
“来人,将牵涉此事的所有人拿了,问清楚,孤亲自向父皇禀明,他们是怎么为君分忧的!”
“是!”
卫士立刻上前拿人。
也有一批人领命离开,去捉拿送银票的小太监,以及小太监接头的人。
“殿下,不关我们的事啊殿下,都是王公公一人所为,我们是无辜的啊!”
“殿下饶命,是王公公胁迫奴才啊!”
“殿下饶命!奴才一时蒙了心,受了白梦郡主的蛊惑!殿下饶命啊!”
太监纷纷指认求饶,领头太监更是将收买的人都说了出来。
“殿下面前还敢放肆,来人,把他们的嘴给我堵上!”
卫士不客气地堵上他们的嘴。
徐耀回头看了一眼。
白梦郡主?
哦,他亲妈!
原来不是极品爹干的……也是,百富侯来京城也才二十年,应该还没这个本事把手伸进皇宫里,但是太后养大的袁梦就不一样了。
看来,这次他的好妈妈不是柔弱菟丝花,是食人花。
就是,太蠢了。
她是哪里来的自信,她搞这些动作能瞒天过海?就不怕自己在皇帝面前说出来?
还是说,她有本事让自己见不着皇帝的面……
“大胆!殿下问话为何不答?”
突然的一声呵斥让徐耀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
倒不是这老太监有多凶,而是老太监呵斥的声音比他用了几天的夹子音尖细得多,听着像指甲刮黑板一样,让他心里起毛球了。
“他死里逃生,魂都没归宁,你吓唬他做什么?”
太子不高兴了。
“哎呀,奴才的不是,对不住了小公子。没吓着您吧?”
老太监笑脸相迎,心里说:殿下哦,您当真被迷住了啊!
徐耀收住心神,道:“不关公公的事,是我走神了。殿下,真是不好意思,您刚才和我说什么吗?”
太子重复自己之前的话:“孤方才问,你叫什么名字。”
“耀。耀眼的耀。”
徐耀对他说:“一个对我有恩的人,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耀……原来是这个字。”
太子低声道。
原来,是这个“小耀”,他还以为,梦里自己喊的是“小妖精”呢。
*
“百富侯嫡子被人调换了,现在这个是假的?这倒是件新鲜事。”
皇帝听了禀报,笑了。
“吩咐下去,别把人打坏了,朕要好好听一听这桩趣事。”
“老奴这就去办。”
太监总管从小服侍皇帝长大,最知道他的心结,见百富侯,或者说百富侯夫人倒霉,也是喜形于色。
吩咐了小太监去传话,他端着茶水走回来。
“皇爷操劳这大半日,难得有件事让皇爷松快松快,正好呀,皇爷也将事情放一放,喝杯茶,老奴给您按按头,擎等着听故事吧。”
皇帝笑道:“你个老奴才,倒是安排起朕来了。”
太监总管道:“皇爷可别埋汰老奴了,给老奴八百个胆子,也不敢。不过,只要皇爷高兴,奴才这脑汁榨干了,也不可惜的。”
“哈哈,你这老滑头。”
皇帝哈哈大笑,心情非常好。
“按头就不必了,给朕更衣,别叫他们久等了。”
登闻鼓起无小事,不仅皇帝要当面过问,三公九卿都要在场旁听百姓冤屈,史官也要记录。
现在,百官都从衙署赶来了。
只是没想到,龙袍还没穿好,就有事情坏了他的好心情。
“皇爷,奴才办事不力,求皇爷赐罪。”
小太监一进来就跪下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