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紫鹃蓦地清醒过来,骂道:“闭嘴,什么花落人亡,再乱说,今晚炖了你!”
鹦鹉扑腾着,扇了紫鹃一脸灰。
紫鹃按住它的翅膀,以食诱道:“跟我念,姑娘,气色不错!”
两只圆眼瞪着她。
“姑娘,气色不错!姑娘,气色不错!”紫鹃一遍遍重复,直到鹦哥儿学着她的语气,脆生生地道:“姑娘,气色不错!”
“真乖。”紫鹃摸了把它的头,赏了它一个果儿,教道,“姑娘,天天开心!”
屋里,雪雁打开窗户,朝外伸了个头,看清这一切,对黛玉说道:“姑娘,紫鹃像是疯了,一整天都奇奇怪怪的。”
黛玉搁下拿笔的手:“下午睡醒后,她便一直这样。明儿你以我的名义,请个大夫来,替她看看。”
翌日,雪雁当真请来个大夫,听说是给自己诊脉后,紫鹃简直想仰天长啸。
其实她也很好奇,穿越过来的灵魂,会不会真给把出什么来?
昨儿一番肺腑之言,雪雁倒待她亲近了些,站在一旁,看大夫问诊。
大夫凝神闭目,将手搭在她的腕上,细细感受脉搏跳动,紫鹃不由得心跳加速。
没片刻功夫,大夫已经在收拾药箱。雪雁比大夫更心急,问道:“如何?”
大夫:“气如鼓,血奔流。”
雪雁急道:“能说明白些么?”
大夫低头翻了个白眼,嘴上客气道:“无碍无碍,可见姑娘保养得当,身强体健,壮如牛。”
紫鹃:“……”后头那三个字大可不必。
见没把出什么异样,雪雁倒有点失望了,手里胡乱绞着帕子。紫鹃知道她在想什么,遂道:“昨儿个,我忽然想明白了许多事。”
雪雁给大夫指了路,转过身来,问:“什么事。”
紫鹃:“姑娘的病,我们可都仔细着,为何一直拖着,总不见好?”
对于这事,雪雁自觉比谁都有发言权,理直气壮道:“姑娘自小不足,是胎里带的弱症。”
紫鹃将她拉到一处坐下:“胎里的弱症,补了这些年,总该好了。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
雪雁:“你说。”
“其实林姑娘是三生石畔的绛珠仙子,因无人看管,形已枯萎。神瑛侍者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每天自取甘露来浇灌她,让她得以生机。所以姑娘下凡来,是为还泪的。
一句话,直接将雪雁的脑袋干冒烟了:“你在鬼说些什么?”
紫鹃叹息道:“我看见的。”
雪雁:“在哪处看见的?”
紫鹃道:“梦里看见的。”
总不能说书里看见的吧,不然又得解释穿越一事,两个时代的事,比起神话故事,这些更难解释。
雪雁“腾”地站起身道:“你真是疯了!”
紫鹃:“我没疯,那个梦无比清晰,神给的指引。”
雪雁:“姑娘教过我,子不语怪力乱神。”
紫鹃:“我们打个赌,怎样?”
这两日潇湘馆很安生,没什么人串门,约摸都因着迎春的事,不好闹腾。宝玉今日没来看黛玉,紫鹃觉得这样很好,二爷,往后也少来罢,可别破坏我的计划。
来这儿吃了几顿饭,不是蒸菜就是汤水,紫鹃实在受不了了,晚间时分去了厨房。几个做饭的婆子在旁看着,横眉冷眼。
紫鹃是贾母给林黛玉的大丫头,她们自然不敢胡乱攀扯,起先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再到腾着热气的蕃茄炒蛋和宫保鸡丁出锅,溢出香味,婆子们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
有婆子打趣道:“紫鹃姑娘,没成想你还有这一手的厨艺,得空了,不妨教教我呗。”
看宫斗剧长大的紫鹃自是明白,掌勺婆子绝不能得罪,大到投毒,小到吐口水,防不胜防。
而且厨房几乎是每个大家族的八卦聚散之地,于是和颜悦色地道:“说笑了,姑娘这几日胃口不好,我琢磨许久,想着换个花样做菜,只望她多吃两口罢。厨房里的事,还得仰仗着婶子们。”
那婆子被她堵得没话说,只好将另一个食盒递给她:“劳烦姑娘,把这个一并送去,省得我几个再跑一趟,下人的饭菜还没做呢。”
紫鹃拎了过来,笑道:“好,婶子们先忙。”
回到潇湘馆,紫鹃还在分析方才的话有没有异样,这两日除了做事,其它时间都在暗中学习别人是怎么说话的,很有些疲累。
她将饭菜放在桌子,伺候黛玉用饭。黛玉见新的菜色,问:“这是什么?”
紫鹃给她夹了个鸡丁,催促道:“姑娘先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黛玉依言尝了一口,微微挑起眼眉:“好吃。”
紫鹃差点感动得哭了。
“只是,有些辣。”黛玉自行又夹了一筷子,再次尝试。
紫鹃其实是故意的,辣味增加食欲,去湿去寒,促进新陈代谢,只要不过量,平时用些对身体很有好处,于是道:“尝尝另一道菜。”
黛玉被她哄着,竟将这两道菜各自用了一半,还吃下一碗米饭。紫鹃心里欢呼雀跃,面上还得按捺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