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郎晴来说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她也曾经想过,是不是那个人在某次行窃的过程中被凌风正巧好看见。凌风看他是住在周围的熟人,没好意思拆穿、撕破脸皮,也没把他跟前几次的窃贼联系在一起,直到昨天自己出现在这里,发现了她被偷的事。
凌风早就知道偷她东西的人是谁,这才敢信誓旦旦地表示不需要警方出马,她自己就能够找到嫌疑人,也就有了今天这一幕。
但仔细想想,不管那个男人在行窃的过程中有没有被发现,他自首的时候说的话就很可疑。
这起看似普通的入室盗窃案处处透露着诡异,自然地引起了领导的重视。因为是自首,审讯很迅速,男人像倒豆子一样把什么都说了,在叙述的过程中不止一次地提到凌风,说她三年前刚刚来的时候做的事,说他昨天晚上看见的鬼。
还不止一次提起凌风神乎其神的本事。
在郎晴过来的时候,另一支队伍也穿着便装来到凌风家附近,跟在树下下棋的老人询问凌风刚刚来这时做的事。尽管这个问题当初他们问过,但当时大家都把这个当听,没人放在心上。
他们还问到了“狗爷”的住址,准备去问问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别人嘴里传出来再邪乎的东西,都比不过“狗爷”这个当事人的亲身经历。
此时另一个当事人,也是两件事情的主人公,她此时的心情有点不太好。
怎么找到他的?你都不信这世界上有鬼,我还能怎么说?
明明就是鬼干的,我怎么都不能说是自己找的吧,这不是揽功么?
郎晴眼睛深处的炽热被她掩盖的很好,她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询问她最想要知道的答案的问题。
对于整个单位来说,这都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刑警队负责的就是查案,每每都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在寻找线索跟摸排嫌疑人周围关系上。尤其是盗窃案里的盗窃农村牲畜家禽案,也就是偷鸡偷鸭盗狗的案子,这种案件多发于监控水平落后的乡村,破案率只有个位数。
即使现在摄像头普及,但也有未被关注到的死角。有无数的罪犯寻到这些灰暗的死角,从警方的眼皮底下走脱,逍遥法外。
如果警方能够掌握这种技术,可以一夜之间锁定犯罪嫌疑人……
郎晴眼里的炽热再也掩盖不住,她目光如炬,眼里的光芒看的凌风心里直打鼓。
那就说呗,又不掉块肉。
“人找人是不太好找,但鬼找人就不一样了——”凌风无奈地抬头,对上郎晴错愕的眸子时,不由得闭上了嘴。
“我是真的想知道你是怎么在一夜之间找到这个人的,你不说也就算了,我当你是不传之密。但你既然说了,又为何说出这种骗人的话。”郎晴压下心里翻涌出的不舒服之感,每说出一句话都深吸一口气,“这世界根本没有鬼,连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你却一次又一次地拿鬼怪搪塞我?”
你当我是傻的?郎晴把后半句吞进肚子里。
话不投机半句多,凌风也恼了。她觉得郎晴挺无理取闹的,自己明明都说了,她还不信。也不知道公安局干什么吃的,让这么一个油盐不进的人负责她的案子。
凌风恼了,就要赶人。她觉得公安局太没诚意了,别人请她算命也好,出山也罢,第一件事就是把报酬算请,恭恭敬敬地请她出门,外带专车接送。这个郎晴不请自来,不提有关报酬的事也就罢了,言语让她极度不满,一度想赶人出门。
凌风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她直接拉开门,抛弃所有待人接物该有的素养,直接赶人。
“既然郎警官不信,那凌某也无话可说,我累了,准备休息,好走不送”。凌风满脸写着不高兴,语气僵硬。
郎晴没想到好好的谈话会莫名其妙地变了个样子,她敛起好看的眉眼,路过凌风身边的时候突然想起另一种可能。
“其实那个男人是托吧,你根本没有找到偷你家东西的窃贼,为了面子或者其他什么的,花了一笔钱请了个演员。在你这个失主不追究责任,以及他自首减轻罪行的情况下,他也就被拘个十五天。我知道你这行不缺钱,不然家里丢了东西怎么不急着报警”。郎晴颔首,她看着凌风睁地越来越大的眼睛,越来越觉得这才是事情的真相。
“呵,小骗子”。郎晴从凌风身边走过,薄唇开启,轻飘飘地说了这几个字。
居然敢说我是骗子?!凌风一个没忍住,把郎晴一脚踹出了门。
去特么的袭警。
此情此景跟三年前凌风那一脚诡异地重合,唯一不同的则是被踹两人的身份,一个是收保护费的混混,一个是正儿八经的警察。
看见郎晴被自己一脚踹了出去,凌风一心虚,瞬间带上了门。
凌风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地从门边的塑料袋里拿过一个苹果,梦游一样拿到水池边冲了冲,彻底忘了这是她买的贡品。
凌风这一脚又快又狠,郎晴根本没想到有人敢踢她。好在她有一身底子,在扑出去的一瞬间用手撑地,护住了头,身体自然地蜷成球形,在地上滚了一圈。
“嘭!”关门声也是很响了。
大街上人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