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寺的香火鼎盛, 一缕缕的信仰之力聚集在一起, 在这临近正午的时候甚至能跟太阳相媲美。
放生池边, 无数的信徒香客放生乌龟跟鱼类,逃过一劫的鱼龟在水中滑过, 一条条白线游弋至远方。
凌风蹲在池边,看着那些鱼龟跟不要钱的一样往池里倒, 心疼的快要跳起来!
你们都是傻的吗!这里放生, 下游就有人拦网抓!还有,你看看你放的是什么东西!巴西龟啊, 这外来入侵物种能随便放生的?泛滥了怎么办!
“给我多好啊,鱼龟这么多, 一锅炖不下可以烧两顿”。凌风嘴里嘟囔着,结果越想越气,忍不住叫了出来,“浪费!”
朗晴半蹲在她旁边,警校四年养成的习惯让她绷紧了脊背,即使是蹲着的动作看起来也格外的正式。
看着大量新鲜的鱼被糟蹋,凌风越看越气, 她就想用别的方法转移一下注意力,于是就想起刚刚遇见的那个小美人儿。
“哎, 你不是个警察吗,我赌一顿全鱼宴, 加老鳖的那种, 你肯定找不到她!”凌风拿手戳蹲在她身边的朗晴, 漆黑的眼珠滴溜溜直转,一看就没憋好主意。
这天明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怎么说也是当过皇城的,多多少少都留了些好东西。大的不说,老城区那残留的城墙,虽说在战火中坍塌了一部分,但好歹还有个样子在那。想在这样一座文化底蕴的城市找一个只有一面之缘,将清冷与温婉完美融合在一起的女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早些时候朗晴就发现凌风蹲在池边就差流口水了,现在终于忍不住暴露了本性。公安局的伙食虽是丰盛,但毕竟比不了家里。凌风虽然是个吃小摊的,但隔三差五总有那么几个阿婆请她回家吃饭。如今被人看的死死的,一日三餐都有人盯着,还没人敢给她加餐,早就受不了了。
朗晴突然笑了,笑容一瞬而逝,速度太快差点让凌风觉得自己在太阳地站太久眼花了。还没等她琢磨大黑脸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笑了,就听见那人清朗的声线,在熙攘的人群中格外清晰。
“你不是个能掐会算的?你算一下不就知道她是谁了?”朗晴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她,“你现在算出来,我就愿赌服输赔你一顿全鱼宴,加老鳖的那种。”
凌风蹭地一下站起来,因为起身太快周身血液流通不顺,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进池子里。
这叫愿赌服输?明明不是同一个问题!
憋了接近一个月的凌风再也忍不住了,转身就是一记侧踢那踢腿又快又狠,带着破空声直奔朗晴面门。
朗晴在瞬间敛起了表情,她右腿后退一小步,下腰成桥。在凌风那一脚踢出收势未及之时,迅速直起身子,左脚迈出整个人贴近凌风后背。右手拉她手腕,左手擒她后肩,右脚迅速跟进,踢她下盘。
凌风:敲呢嘛!
她早就知道自己这身抓鬼的本事是打不过科班出生的朗晴,本想着偷袭能占点优势,毕竟胜之不武比打不过来的好听。但她没想到朗晴反应居然有这么快,就跟时时刻刻都在防着她一样!
被钳制住的右臂反拧,练出的牛劲在此时发挥出作用。凌风看见因为两人短暂的交手而围起来的人群,也看见不远处熟悉的扫地僧放下了扫把。
凌风觉得自己在本市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万一被人认出来会折了她大仙的名头。她更怕的是那个扫地僧,看起来瘦小,一身少林功夫练的炉火纯青。
六年前凌风刚刚跟她爸来天明市的时候年龄小不懂事,大晚上跑来这后山偷桃子被抓个正着。偏偏那扫地僧看了她几眼之后就把她放了,不光没追究她偷桃子,还告诉她之后想吃可以在白天的时候直接来摘。
凌风被吓个半死,心理阴影都被吓出来了哪敢再来啊!要不是现在被逼的没办法了,她寻思着应该没这么倒霉再次遇见,她才不会来呢!
打不过就打不过,说出去也不丢人。凌风努力让自己输……不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跟朗晴打了个平手。两个人贴的很近,都能感受到彼此呼出的气息。
“算平怎么样?”凌风偷偷瞄一眼越聚越多的人群,企图讲和。
朗晴感受着凌风吓人的手劲,心说你讲和倒是有讲和的样子啊,她长这么大第一次遇见求饶的人不先松手。
“你比我大了六岁,多吃了六年饭,你打赢我丢不丢人?羞不羞?”凌风看那扫地僧都要走到面前了,心里更急。“你看见那个老秃驴了没有,有本事你去跟他打啊,欺负我算什么英雄好汉,算什么人民公仆!”
又不是我先动的手。朗晴深深地看了凌风一眼,她觉得可能某个行业的人厚脸皮惯了,毕竟脸皮不厚还没敲开人家大门就会被赶出来,那多丢脸了。
于是朗晴对凌风的认识从“贪吃的小骗子”变成了“脸皮又厚又贪吃的小骗子”。
在众人面前动手不是朗晴的本意,她看见有不少人拿出手机对她俩一阵狂拍,为了不影响人民警察的形象,朗晴松了手。
凌风挡着脸,溜了。
今天这次出手算她没有认清现实,她这身本事放在朗晴面前就是小巫见大巫,不被治的死死的才怪。以自己的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