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沉默了一下,感觉心里有一些温馨,郑蓉蓉这是把我当成很亲近、很信任的朋友了吧。
郑蓉蓉见我不说话,问了句:“你不信我的话吗?”
我说:“相信,我知道你那种感觉。如果你把我当朋友的话,什么时候想见我,一个电话,我就来了。”
郑蓉蓉微微笑了:“我早就把你当朋友了。”
我也笑了。
服务员陆续把菜上来了,我们边吃边聊。
谁也没再提郑景麓的事情,在吃饭的时候,想起郑景麓的死状,总归是不舒服。
而且郑景麓是郑蓉蓉的哥哥,经常提,对她的心情也没有什么好影响。
但就在这时候,我忽然听见隔壁有一个声音传来:“老高,我听说你最近接了一个案子,特别离奇,连人是怎么死的都弄不清楚?”
由于这里的“房间”都是竹子隔开的,所以隔音效果并不好,只要有人大声说话,离得近的人听得还是很清楚的。
我和郑蓉蓉便听得很清楚。
我们一起往声源处望去,隐隐约约中看见隔壁“房间”里坐着一个身穿深色衬衫的胖子,正在侃侃而谈,在他旁边,坐着一个目光深沉的男人。
这个男人我和郑蓉蓉都认识,正是高队长。
人生多巧,熟人无处不相逢。
只听高队长淡淡地道:“没有什么离奇的,死因很快就有结论了。”
我和郑蓉蓉相视一眼,眼神中都充满了异样的神情。
郑景麓究竟是怎么死的,上次在郑家验尸的时候,三个有经验的法医都没有得出一个确切肯定的结论。
池农倒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但是并不被高队长所信服。
到如今,只过去了不到一天,高队长便有结论了?
我和郑蓉蓉都忍不住凝神听起他们的话来。
高队长刚说完,另一个低沉的嗓音道:“看来什么案子到了高老弟手里,都不会成为难题。不过兄弟很好奇,那个郑景麓到底是怎么死的?”
那人坐在角落里,被竹子挡着,我看不见他的人。
但是听声音,感觉这人不是一般的平头百姓,可能会是一个有身份的人,但是以相音之术来判断,他的精神状态应该不会很好。
郑蓉蓉听见这声音时,脸色有点微妙的变化,我瞥了她一眼,知道她肯定听出来这个声音的主人了。
穿衬衣的胖子接口道:“对,老高,我听说郑景麓不是被人弄死的,是被那种东西给弄死的,到底真的假的?”
高队长冷笑一声,道:“不到一天,你们就都知道消息了,这传的可挺快的啊。警察局里是谁的嘴这么长啊,我回去得好好查查。”
胖子“哈哈”一笑道:“老高,我最喜欢你这副认真的样子啦!说的跟真的似的!这事儿还用你们局子里传出来吗?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老郑头的小儿子嗝屁了,他郑家上上下下那么多人,早把消息放出去十万八千里了。哎,到底是不是那东西害死的,你倒是给句话啊。”
高队长道:“你这么关心干嘛?又不是你儿子!”
胖子道:“我听说老郑头还特意跟你到密室里说了一番悄悄话,这悄悄话的内容还有关他们郑家的祖宗。所以我就特别好奇,难道真是郑景麓那小子不敬祖宗,然后被干掉了?”
高队长幽幽道:“我没有泄露别人家里秘密的习惯,再说,案子没有破掉之前,随便议论恐怕不好。你们也知道,局子里局子外,我的仇人都不少,在座的几位兄弟谁要是不小心把我的话说了出去,兄弟我的饭碗可就砸了。”
“哪儿能!”胖子拍着胸口道:“咱们不是那种人。”
高队长笑道:“现在,我突然很好奇了,你今天摆出这饭局是什么意思?”
说完,高队长阴沉沉地看着胖子。
那胖子一愣,随即道:“是王哥请的啊,就是哥几个随便聚聚,还能有什么意思?”
“是吗,王哥?”高队长盯着角落里的那个人。
那人“呵呵”干笑两声道:“对,是我请的。高老弟现在怎么变得神经兮兮,难道出来出个饭也非得有点什么别的意思?”
高队长点点头:“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听着几个人说话,我瞬间明白,这三人是各怀鬼胎,最起码那个叫“王哥”的和高队长都是腹黑阴险之人,那个胖子是个被王哥拉来充数当枪使唤的,这顿饭,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但这一番话后,三人便再没有聊郑景麓的死因,而是插科打诨,说些其他事情。
这样一来,我和郑蓉蓉也没听到高队长所说的郑景麓的死因究竟是什么。
熟人在旁,我和郑蓉蓉吃饭吃的也不是很痛快,不敢大声说话,只能闷着头快点把东西吃完。
吃完以后,我去结账,郑蓉蓉不让,说她请我,我也没有勉强。
走出饭店之后,我们俩都长出了一口气,我说:“这顿饭吃的太压抑了。”
郑蓉蓉心事重重,道:“陈铮,你说高队长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淡淡道:“是真是假,很快就有分晓。听语气,他心中似乎有了想法。就是不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