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伞。
李扶摇走着,一边说道:“你也要安生一些,对了,你是陪着他,还是留在少梁城里?”
苏谨说道:“我想要到处走走,只不过肯定不离开周国。”
李扶摇说道:“小心一些。”
苏谨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李扶摇,想着你竟然说这种话,是做什么了?
李扶摇没有理会他,只是自顾自说道:“希望能在最后见他一面。”
苏谨喵了一声,对他表示同情。
他知道李扶摇在想些什么,但是他没有办法帮忙,所以只能喵一声。
李扶摇说道:“知道了。”
这是对他的关心表示感谢。
李扶摇伸手揉了揉苏谨的脑袋,皱眉说道:“你可能是太老了,所以便有些童真。”
……
……
李扶摇离开少梁城之前都没能再见一面谢应,只是挑了一个冬日暖阳正好的日子入了宫,见到了那位安阳公主。
那位公子屏退左右,亲自给李扶摇倒了一杯茶。
女子自然不可能在宫里用酒招待对方,所以只能是茶。
冬天的茶叶都是今年春天的茶,看着有些不太好,但是一遇水,便舒展开来,还是有些翠绿之感。
李扶摇喝了一口,说道:“我做了一件谢应不开心,但我觉得可以做的事情。”
安阳公主没有插话,她知道李扶摇肯定还有话要说。
李扶摇继续说道:“所以他不开心,他不见我。我就要走了,所以我来见见你。”
安阳公主说道:“谢应不是什么心思玲珑的人,他现在有些不理解,后面便会想通的。”
李扶摇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安阳公主有些疑惑,她问道:“那您说的是什么?”
李扶摇认真说道:“我想你告诉他,要是有一天他变了,我要是回来看见了,一定会让我也很失望。”
“之前我没给他说这些话,现在倒是想讲一件,只是他不愿意听,只能请你转告他。”
安阳公主问道:“您和谢应不是朋友吗?”
李扶摇点头,“是朋友,但这没有什么必要的联系。”
安阳公主似懂非懂,李扶摇已经站起身。
他看着外面的暖阳,轻声说道:“我要走了。”
说完这句话,他真的便站起来走了,不再逗留。
走出皇宫,走出少梁城。
他就这样走出了少梁城,前往白鱼镇。
并未御剑,选择步行。
或许要慢一些。
但总归还在往前走。
过了很久,安阳公主的宫殿里走来一个悬刀男子,不是谢应又能是谁。
谢应看着安阳公主,没有说话。
安阳公主却是把那些话该说的都说了一遍。
谢应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不适合。”
安阳公主靠在他的身上,安慰道:“没谁一生下来就是行。”
谢应说道:“但我很不愿意。”
这句话他对李扶摇说过,对周国天子说过,现在又对安阳公主说过一次,他是真的很不愿意做这个摄政王,做这个实际上的周国君主。
安阳公主说道:“没人比你更适合了。”
这是真心话。
谢应想了想,然后说道:“那我试试吧。”
——
白鱼镇的天气要比少梁城冷许多,在少梁城还没有下雪的时候,白鱼镇便下过了一场大雪。
那条河里已经结冰了。
天气很冷,河边的柳树都已经掉光了叶子。
这也就是说,那个喜欢垂钓的姑娘是没有办法钓鱼了。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看那姑娘是不是愿意多花费心思罢了。
这趟出门已经差不多一年,黄近没有急着走,言余觉得学宫里面很心烦,也没有急着走。
禅子更是觉得这座小镇有些意思,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顾缘和宋沛这两个人天天跑到酒楼里去听说书。
从春天到冬天,不亦乐乎。
修士的寿数很长,花上一两年在这些事情上,其实无伤大雅,况且顾缘也好,宋沛也好,两个人都不是每日都在玩闹,其实也很认真的在修行。
顾缘走的很快,宋沛要慢一些。
这位掌教的学生比起读书种子顾缘,还真的要差上很多。
顾缘的天资太高,宋沛其实也不差,只是相较起来,便落了下风。
好在宋沛也不在意这些,所以他过得很欢乐。
今天从酒楼出来,大雪纷飞,宋沛抱着一个小暖炉,撑着伞,跟在顾缘身后,一同返回住处。
顾缘有很多果脯,抱在怀里,挑挑拣拣。
宋沛跟在身后,乐呵呵的。
走了几步,顾缘忽然问道:“我问你,今天那先生说的御剑杀敌的剑仙你羡不羡慕?”
今天酒楼里那个说书先生嘴里说的还就是那些御剑千里的剑仙,宋沛没有什么兴趣,相比较起来,其实他更愿意听那些读书人夜宿荒郊野外的故事,倒不是羡慕他们后面能遇到富家小姐,反倒是觉得他们都这般穷困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