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习惯伸出礼仪手的时候,慕伊人就意识到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这种礼节,但已经伸出手了,又收回去的话,那就不止她尴尬了。
见简言伸出了手,学着自己的话,慕伊人爽朗大笑。
“哈哈~我们俩的名字都挺有个性的。”
慕伊人握了握手,“很高兴认识你。”
“嗯,我也是。”简言难掩激动,扬起了一抹纯真笑容。
她喜欢这个小姐姐。
即便周围的人看过来,也不见她也任何的改变,仍然笑的如此神采飞扬,满满的活力迎面扑来。
似乎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鲜活,是那么的恣意张扬,明媚耀眼!
“伊伊,我们该走了。”
见两人相见如故的样子,秦明生心里也高兴,他家女友初来乍到,除了家里的小妹也没什么朋友知己,而简言虽然自小在村里长大,但也没什么能交心的姐妹。
要是她们两人能成为好朋友,他倒是很乐见其成。
但现在真不是交谈的好时候,他们还得赶客车进县城,每天就那么固定的两趟班车,错过了就没进城了。
“那简言,我们先走了,回村了再找你玩。”慕伊人挥手告别。
“好。”
简言高兴的目送两人走远。
秦明生带着慕伊人赶上了客车,慕伊人坐在靠窗边的位置,对于周围的一切,她都挺好奇的,毕竟眼前的这些景物在她穿梭之前,都是存在历史课本里的。
这个年代的小巴士,就是这样的啊,刚刚启动的时候,车身还不禁耸动了好几下,车速慢悠悠的,还略带着一丝晃动,就跟坐老爷车似的。
慕伊人正好奇的看着窗外充满年代感的景物,忽然伸过来一只手,关上了车窗。
“干嘛呀,我想吹吹窗外的风。”
慕伊人不解的转过头来问着秦明生,就这车速,开着窗子就跟吹微风一样。
“灰尘大。”秦明生深有体会,可是好心好意的。
慕伊人转过头再次看向窗外,正想反驳一句,下一秒就见窗外扬起了一股土黄色的尘雾。
好吧,她家三哥是对的!
她差点忘了,现在的交通路面,可不是后世那干净平坦的油柏路。
慕伊人凑到窗面往下看,果然是黄泥巴的路面。
有汽车驶过,不带起一股尘雾才怪呢!
瞬间,慕伊人没了欣赏的兴致了,慵懒的靠在座椅上,一时有些无聊。
忽然慕伊人想起了刚刚认识的简言,不由好奇问道。
“三哥,那个简言是怎么回事啊?之前牛车上的那些大婶说的有些难听。”
秦明生接话道,“我也正准备跟你说说简言的情况”
说来也就是一个封建迷信,虽说现在国家禁止一切迷信形式,但还是改不了老一辈刻在骨子里的迷信观念。
简言是个可怜人,一出生她娘就因她难产而生,在这个生产落后的年代,众人压根不会联想到是医药的贫瘠,而只会想到怪力乱神上。
这议论还不是最重要的,在简言五岁的时候,她跟着自家爹上山砍柴,简父扛着柴火一时没看清楚路面,猜滑了摔下了小山坡,脑袋直接磕在了一块大石头上,吊着几天的气就去了。
这下,村里人又把这事怪在了简言的身上,说她是个灾星,会克死身边亲近的人。
简言的爷奶都是老实的庄稼人,倒是没有迷信,把儿子儿媳的死怪在孙女身上,把她养在了他们两老的身边。
有时候命运这事,真是说不准。
在简言十四岁的时候,地里的老黄牛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发了狂,地里的人纷纷逃窜了起来,简老爷子为了护着简言她们俩婆孙,慢了一步,就被发狂的老黄牛顶在了腰上,戳出了好大的一个血口子。
当时简老爷子都已经是六十好几的年龄了,在缺医少药的时期,躺了半个多月,就没熬过去病逝了。
这下,有关简言是克星,灾星之类的话,就在村里传遍了,甚至隔壁村子都有不少人知道。
为了防止被灾星克人,村里不少的村民就比较抵制简言,经常私下偷偷的打骂她。
作为受过教育的秦明生与秦红兵他们,不太相信那些,见简言受到欺压,就出手帮过她好几次。
其实,简言本人是个极其孝顺,手脚勤快,品性端正的姑娘,只是村里的传言,并没有什么人愿意跟她接触。
“哎,真是人言可畏啊。”
听完讲述后,慕伊人沉重的叹息了一句,不管在那个年代,人云亦云都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我挺喜欢的,想跟她做朋友。”
慕伊人侧首看着秦明生,认真的说道,她家三哥应该不是那种迷信之人,不然也不会出手了。
果然,秦明生笑说,“好啊,我觉得你们俩肯定合得来。”
“嗯。”慕伊人笑着赞同。
镇上距离县城并不是很远,大约四五十分钟的车程,就在两人的闲聊中抵达了。
慕伊人完全是两眼一抹黑,一点都不熟,只有紧跟在秦明生的身侧。
秦明生带着慕伊人七弯八拐的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废弃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