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怎么了?我很好!比你们好多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怎么样?憋屈吗?不服吗?恨不得吃了我是吗?设身处地的回想一下我以前的日子,嗯,应该比你现在的心情更甚。好了,一切不服都憋回去,去买菜做饭,我要吃红烧肉。”
这时,老爷子房门打开,周俊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
周英看到大哥,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立刻上前告状。
周俊摆摆手,“去吧!按她说的做,多买点好菜。”
周英这才发现大哥的不对劲,从来都是笑眯眯的大哥,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对大哥一直有惧怕心理的周英,只能提起篮子出去买菜。
在周想身边坐下,周俊看着沐浴在阳光下,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中的小堂妹,好像看到了几十年前的爷爷,运筹帷幄,卓尔不凡。
深深的叹口气,自家老娘一辈子的追求,就是爷爷手里那所谓的好东西,把自己兄妹五个都毁了,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爷爷曾说过,别人的东西始终是别人的,而自己学到的学识才是自己的,当时自己被老娘洗脑,觉得不用辛苦,就能得到爷爷手里的财富,只要哄好爷爷就行了。
自家算不算竹篮打水一场空?
周想被大堂哥盯着觉得浑身不自在,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道:“干嘛这样看着我?”
周俊突然爽朗大笑,不再是以前那保护色的微笑。
“嗯,看我们的小堂妹是怎样的厉害,竟然打败全市,未来还可能打败全省,我心有荣焉。”
对啊!自己刚才想岔了,小堂妹她是爷爷这一枝的,一荣俱荣嘛!以后这一枝真的起来了的话,自己在老家也能沾光,不能叫大妹二妹她们毁了这血脉亲情。
周想搓搓手背上的鸡皮疙瘩,对周俊翻了个白眼,“你吃错药了吗?突然这样说话,很慎人的好不好?”
周俊揉揉她的脑袋,其实放下成见,小堂妹还是很可爱的,虽然她的嘴不饶人。
“我们是一家人,无论什么情况下都是改变不了的。”
周想拍开脑袋上的手,冷冷的道:“不,可以改变,只要我把你们都踩在脚下,你们就是那泥土,而我就是那白云,你说白云和泥土怎么可能是一家人呢?”
周俊呆愣愣的看着她的眼睛,那里的戾气是那样的明显,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估计她能把自己这一家子都杀了吧?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叫小小的丫头对自家有这么深的恨?
周想深吸一口气,抚平自己突然冒出的恨意,不错就是恨。
前世,自己并不是一开始就去外婆那儿的,在爷爷家呆了一个月。
虽然也要做很多事情,至少精神上还算轻松,可是,大伯娘却觉得吃亏了,刚走了个大侄子,又来个小侄女,二房是没完没了了。
于是大伯娘亲自出马,在爷爷耳边叨叨了几天,爷爷丢下二斤单位食堂的饭票,就跟着大伯娘回老家了。
自己每天打着二两米饭,干咽,还是食堂人看着自己可怜,给打了点菜汤泡饭。
贺琴姨还给自己打过二两菜,自己的亲人还不如陌生人。
好不容易熬到周末,回到镇上,妈妈知道后,来找三叔三婶,他们不同意一起吃饭,只叫自己单吃。
妈妈想从三叔那儿买几十块煤球,也不愿意,叫自家去买。
呵呵,煤建公司最少买五百块煤球才给开票。
更绝的是爷爷回老家时,把他自己的煤球都数给了三叔家。
然后自己就用蛇皮袋拎了一个星期的量,十八块煤球,来上学,就自己的小体格,从车站到煤建公司近一个小时的路程,拎的手都勒出了血泡。
只两个星期,自家就败给了大伯娘和三婶,彻底的退出了老爷子的视线。
老爷子也在自己去了外婆家的两个月后,回来了。
把自家彻底踩在泥泞里的人,凭什么叫自己把他当作一家人?凭的是脸皮厚吗?
周想的思绪被自家爸爸打断,“想想,你爷爷喊你。”
周想藏起眼里的戾气,走进屋里,看着床上那佯装慈祥的老人,淡淡的问道:“什么事?”
周全看看父亲的眼神,扶着小闺女在床边凳子上坐下。
“想想,你跟你爷爷聊会儿,我去帮忙做饭。”
当房门被关上,周想不再隐藏自己的不耐。
“聊?你能开口说话?”
老爷子点头,吐字不清的冒出一个字,“能!”
周想咯咯咯的轻笑起来,笑了一阵,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
“那就聊吧!我奉陪。”
周老爷子看着小孙女眼里的沧桑与戾气,放弃了原来打算问的问题,转而问道:“你,为,什,么,恨?”
“问别人为什么之前,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为什么那么狠?我爸不是你亲生的吗?为什么在你身上,我们感受不到亲情?为什么你的父爱祖父爱能给三房大房,唯独二房像是捡来的小可怜一样?”
周老爷子沉默,能说自己因为老伴的不喜,自己也跟着不喜老二吗?
老二出生在一条干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