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拎着自己的手提包跟上,把大堂哥不满意的嘀咕声抛在身后。
进村就被人发现,很快,大家跟看猴子似的,围了过来。
“大爷爷,你们不是去县城找二超伯了吗?咋样?找回来没有?”
“对啊!大爷爷,二超伯呢?”
“大爷爷,二超叔这是翅膀硬了,不把你这个爹放在眼里了。”
“就是,敢偷跑!等回来打断他的腿。”
呵呵,这些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整天挑拨是非。
周想停下脚步,冷着脸,看着这些长舌妇,“滚!”
“唉!你这小丫头谁呀?怎么能骂人呢?”
“就是,你站在我们周家村地盘上,敢撵我们滚?”
周全也没想到,二十多年,周家村已经彻底变了,村民愚昧冷血,还蛮横。
以前回来都是事情完了就走,从来没有在清闲的时候回来过。
原来,他们清闲的时候,就是这样挑事然后再看热闹。
“栓子家的,这是我家你那五堂姑。”周全冷声道。
“你,你是圩镇的十爷爷?咋不像了?这洋气多了。”
“是啊!十爷爷,你不说话,还以为大城市里来的人呢!”
见自家爸爸被夸得有点忘乎所以,周想冷冷淡淡的一句,“爸!”
周全立刻清醒过来。
“都回家去吧!少挑拨是非,二超他虽然不是周家村的血脉,但他改了姓,就是周家村的人,你们太过分了。”
挑拨是非的几位妇人,本来见来了两位洋气的城里人,以为是大爷爷家的什么人呢!
谁知道却是圩镇十爷爷家父女俩,且那个五姑脸色冷冷的,看起来不好接触的样子,还是赶紧闪人吧!刚才还叫她小丫头来着。
看热闹的离开了,周想瞪了一眼自家爸爸,“找准自己的位置。”
然后又看向周亦文,“大堂伯,就这样的愚妇,都能挑拨你这位读过书的人,打骂自己的媳妇,虐待自己的继子,给别人当茶余饭后的笑资?”
周亦文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以前村里人这样说,他早就暴跳如雷继续揍人了。
可是,刚才,自己听着那些人的话,分明就听出来挑拨。
看着那些人脸上的笑,分明就看出了是嘲笑。
现在,听周想这话,感觉无地自容,二十多年了,自己竟然被这些无知村妇挑拨了二十多年。
为什么以前没这么清醒过?
看着身边冷冷的周想,悟了,刚才全弟就是被冷冷的一声,叫回了魂。
“太爷爷这一支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捡着了金子,别人因嫉妒说是块砖头,你就信,愚蠢!”
不看大堂伯的黑脸,牵着大堂伯娘继续走。
“爸,我们直接去找大爷爷。”
周全跟上。
周亦文脸色铁青,一半被周想气的,一半气自己。
父亲一直叫自己好好的过日子,别听村民胡说八道,说自己捡着大便宜了。
现在周想也是这个意思,是指赵和娣吗?
周勇被周想刚才冷着脸发火的样子吓到了,能冷戾,比爷爷还吓人。
周跃跟在大哥身后,他也被堂妹刚才的样子吓到了,拉着大哥走在后面。
“大哥,怎么办?我在县里顺手牵羊了。”
要是以前,周勇会笑眯眯的等分脏,现在,那就是烫手山芋。
“你拿了什么?”
“一支笔。”
周勇对着他头顶就是一巴掌,“你又不识字,你偷笔干嘛?”
“钢笔,值钱。”
周勇只觉得头皮发麻,“钢笔?什么样的?”
“你看。”
周跃手里多出一只笔,周勇接过,入手便知道是好东西,手感!
打开笔套,金黄色的笔尖,证明了这支笔的价值。
“完了,我们也逃不掉爷爷的家法了。”
“为什么?”
“你比爹晚出来,当时她瞥了你一眼,我还觉得奇怪,后来她进去背包出来,也没吭声。”
“那我扔了它?”
“若是爷爷相信她,一直对你执行家法,你能忍住吗?”
周跃摇头。
“那故意扔了这支笔,你就罪加一等。”
“怎么办?这成了烫手山芋,扔都扔不得了。”
“凉拌,叫你手欠!”
“要不,我去还给她,向她道歉!”
“也只能这样了。”
周跃立刻追上最前面的周想,“那个,堂妹,我有话对你说。”
周想斜睨他,“说吧!”
“可不可以单独说?”
“不可以!”
周跃被噎,又不能发火,还要抓紧时间,这眼看着就要走到爷爷家了。
“那个,那个,我在你屋里拿了一支笔。”
“拿?用词挺文雅。”
“我,我,对不起,我把笔还给你,你别告诉爷爷好不好?”
“不好!”
“你!”
“我,我怎么了?你以为还回来就行了?你不过是知道逃不过了,才还的,若是能逃过呢?呵呵,你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