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东赞看着松赞干布的殷勤举止,心中生出一股厌恶之情。虽然他知道这是尉迟宝琪的离间之计,可是自己也不知道那封信中到底写了些什么。人就是这种喜欢猜忌的动物,旺盛的好奇心可以驱使大唐的工匠发展工业、科技,同样也会让禄东赞猜忌松赞干布。
“王上,卑下此去虽有惊险但无生命之危。尉迟宝琪也未向我言说什么,只是他让我问王上一个问题。”禄东赞装作恭敬的样子。
禄东赞的话有些出乎松赞干布的预料:“哦?什么问题,还请大相请教。”
“尉迟宝琪他问王上:‘你想要的是什么?’仅此而已。”禄东赞看了看桌上的酥油茶,没敢去喝。
“我想要的是什么?是突厥、大唐!是这天下!不对,他定不会问这么简单的问题,这里面定有深意。”松赞干布一边说一边思考着尉迟宝琪的用意。
“卑下也是替王上如此回答的,他却说为何不是想着让吐蕃的百姓安居乐业。”禄东赞回道。
“我当然想吐蕃的子民可以安居乐业,可是吐蕃之天气、地理,恶劣至极,他到说的轻巧,看来他也只是沽名钓誉之辈。”松赞干布鄙夷道。
禄东赞转坐姿为跪姿朝向松赞干布,开口道:“王上,尉迟宝琪让我告诉王上,是和平演变还是武力征服只凭王上一句话而已。”
松赞干布捏紧了自己手中的杯子,沉默良久。
“大相怎么看,是打还是和?若是和该如何,打又如何?”松赞干布还是开口向禄东赞询问。
“该打该和皆是王上定夺!这和,我们可以出让我们吐蕃的资源换取大唐的保护和资助。若是打,我们一定要弄到那些新式武器,不然很难取胜。”禄东赞就照实说,也懒得出主意。
松赞干布被尉迟宝琪这些问题、弯弯绕弄得头疼,看着禄东赞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明明自己问他看法,他却说让自己定夺,吐蕃大相这么好当的?
“大相也担惊受怕一天了,先去休息吧。”松赞干布对着禄东赞摆了摆手。
禄东赞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着,赶忙起身告退。
大晚上的,尉迟宝琪收到了李二八百里加急的书信,信上没几个字:“关中大旱,虽有水利堤坝却依然面对颗粒无收之处境,速回或出策!”
“我就出来一个月,碰上个大旱就不得行,是你这个皇帝吃干饭还是那些大臣吃干饭?”尉迟宝琪看着信,就想立马瞬移到甘露殿逮住李二一顿狂骂。
尉迟宝琪带着抓狂的心情开始对着一本册子疯狂输出:“我让你屁大点事就问,我直接给你写一本大旱该干嘛,你再看不会这皇帝你别当了!”
苏烈和薛仁贵听着尉迟宝琪书房里的咒骂之声,心里都害怕极了。自己这个都督,好像在疯狂骂陛下,这以后还跟着他会不会掉脑袋啊。
一大早尉迟山就来到了都督府,看着苏烈的黑眼圈和憔悴的样子,尉迟山开口问道:“定方,少爷呢?怎么今天还没起,都吃午饭的时候了。”
苏烈在低功耗模式,瘫在椅子上:“昨夜长安来了一封八百里加急,少爷一夜没睡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早上才睡的,睡之前把我踹起来,还警告我要是有人烦他,统统弄死。”
尉迟山缩了缩脖子,知道自己家少爷平常好说话,可是一旦触碰到少爷的雷区,有几条命都不好使。
“那你怎么也这样子了?”尉迟山有点好奇苏烈发生了什么。
“少爷昨晚在书房边写东西边骂,骂的我和仁贵一晚都没怎么睡好,好不容易睡着还被少爷一脚踹了起来。”苏烈双眼已经失去了神采,他现在就想瘫着,连话都不想说。
尉迟山见他如此也就没有继续折腾他了,放下了一份文件还有一个装着样品的盒子就离开了都督府。
“唉,夫君就这么把工坊全交给我了,弄得我现在天天忙死了,真是的。还是得怪父皇,非让夫君去打吐蕃,找个机会把甘露殿拿火给点了。”李丽质托着腮帮子坐在宝丽楼的包间里,每天李丽质上午都会来这里发呆到中午,吃完饭后才去巡查工坊。
宝丽楼是李丽质吃了尉迟宝琪做的饭以后念念不忘,尉迟宝琪又没空天天给她做饭,只好把手艺教出去后开了一个酒楼。没想到这酒楼定价奇贵却还是每日门庭若市,甚至很多老百姓三五好友过来点一两个菜边吃边谈天说地。
“公主殿下不好了!有人在朝会上弹劾驸马!”一个宫女急匆匆从外面冲了进来。
“什么?走,跟我进宫!”李丽质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老娘正惆怅着自家男人去了边关不能相见,你们倒好还弹劾起老娘的男人了。
一股怒火直冲李丽质的天灵盖,一路风驰电掣的冲入承天门。承天门守门士卒拦都没拦住,就看见一块腰牌从马车里面扔出来,车都没停就直冲进去。
“长乐公主·承香殿”一个士卒捡起腰牌咽了口唾沫,将腰牌递给自己的上级。
李丽质听旨太极殿内吵得不可开交,心中正好有火无处发,直接推门就要进。
“长乐公主,没有陛下召见谁都不许进的,不要为难我们。”守门的宿卫说着说着声音比蚊子还小了,因为李丽质正怒气冲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