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赶慢赶回到长孙冲的宅子,门口的门房已经翘首以盼了。远远地看到尉迟宝琪的车,门房直接去里面通知去了。
王嫣被按在座位上,自家婆婆不让她冲出去接长孙冲。李丽质看得津津有味,想着自己婆婆以后会怎么样。
大家坐着开始吃饭,长孙冲宅子中的伙夫是个厉害的,没事就往松州城跑,去都督府拜师学艺,现在手艺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长孙无忌吃饭的时候说说笑笑,没了平日里的严肃精明,跟个小老头一样很可爱。
“打算在这边待多久?一个月?”
长孙无忌听到尉迟宝琪的询问,停了筷子:“陛下此次给老夫的休沐是一个月,吏部那边的任命都是手下在做,这些日子没什么调命很清闲。”
长孙冲的娘秦氏给尉迟宝琪夹了一筷子肝腰合炒:“舅娘要在这里待到嫣儿生了才走,让嫣儿一个人在此我不放心。”
王嫣突然感动落泪,对着秦氏甜甜开口:“娘,你真好。”
秦氏探出手去将王嫣的泪水拭去:“你这孩子,哭什么?这都是娘该做的,不哭不哭。”
尉迟宝琪十分官方:“孕前期一切都会比较正常,表嫂这个情况应该是过渡到孕中期了,这个时候激素水平不稳,会变得多愁善感,多注意一些陪伴。”
“这是很正常的现象。”
李丽质专心致志地对着面前的羊排猛烈攻击,全然不顾这边发生了什么。
吃饭结束,长孙无忌拉着尉迟宝琪就去书房搞新唐律去了,一开始书房里只是传出小小的争吵,后面吵大了直接把人都吓过来了。
“你想什么呢,盗窃起步三年,强抢也是起步三年,你有没有想过会有多少盗抢不成升级强抢?强抢不成升级为强抢杀人?”
“法条的制订还是需要让人不愿去犯法,若是犯法了也不愿去升级自己的刑罚!你这么搞岂不是所有盗窃者最后都会演变成不如抢,不如杀?”
长孙无忌也是不依不饶:“仓廪足,而知礼节!如今大唐欣欣向荣,打击偷盗更是应该从严从重!”
尉迟宝琪直接开始人身攻击:“老乌龟你用用你那个乌龟脑袋好好想想,你都说了仓廪足,那么谁会去偷盗?”
“实在无法过活的人和游手好闲不事生产的人!”
“无法过活的人判了三年以上的徒刑,你纯逼他去死呗?游手好闲的人倒是舒服了,大碗牢饭吃三年,毛都不用干!”
长孙无忌也是怒极:“那就让监牢降低伙食标准!不是来吃牢饭的吗?让他吃个够!”
尉迟宝琪被这老乌龟气笑了:“你是制订法条还是当典狱长啊?啊↗!你想不明白你就自己编纂,小爷我还不伺候呢!”
长孙无忌也知道自己的量刑有问题,可是架不住被一个小辈这么指着鼻子数落,心里过不去。
“你再看看你这个,十万两起是重大盗窃,从重处罚、判刑。”
“十万两!你知道十万两是什么概念吗?现在大唐普通民众一年大体能存下十到二十两银子,一万年才能存够!”
“要我说盗窃超过三十两就是该从重处罚了,多定几个档位嘛!你做新唐律不就是为了把法条细分吗?”
长孙冲还没见过自己父亲这么被人看不起,指着鼻子骂,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宝哥儿太猛,还是自己老爹太惨。
“好好好,按你说的改!”
尉迟宝琪可听不得这个阴阳怪气:“什么意思,这破唐律是你修我修?什么叫按我的改,是按照对的改!”
当初答应下来,一是为了听长孙无忌给自己说那尔巴的情报,二是以为自己提点意见就行了,顺便还可以假装自己很忙的状态,防止突然来个事儿让自己出去奔波。
都是做事,尉迟宝琪肯定希望自己来选去做什么事啦,又自由还可以摸鱼。
长孙无忌只好坐下来把刚刚打翻的墨水和砚台重新清理,继续编纂法条律令。
“这个盗窃罪盗窃军火的量刑顶格多少?”
尉迟宝琪摸摸下巴:“看是什么情况下了,不知道是军火,盗窃了发现后有自首情节,并且军火全数追回的,二十年差不多吧。”
“如果说明知是军火,并且谋划了要盗窃军火的,看后续影响。如果这批军火流出对大唐造成很大的潜在风险那么就是死立,如果有自首情节就死缓。”
长孙无忌有些汗流浃背了:“你是不是点我呢?我当初不知道吐蕃要对大唐动刀兵。”
尉迟宝琪不为所动:“我说过别把自己摘出去,做了就是做了,以你的地位和陛下的念旧,就算事发你也不过是个流放罢了。”
“死立、死缓是什么意思?”
尉迟宝琪叹了口气:“死立是死刑立即执行,斩首、绞刑、枪决都可以。死缓就是死刑缓期执行,缓期内在监牢里表现良好就减刑到有期徒刑。”
长孙无忌:“这怎么还能减呢?”
尉迟宝琪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说了让你多读书,你非得撒尿和泥!他们都盗窃军火了,他决定自首,帮助追回加上如果有立功是不是能更快地帮我们追回军火?”
“我们军火丢了是不是第一件事是要